想着想着,林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先生,飞机到港岛了。”
迷迷糊糊中,林耀从睡梦中醒来,发现飞机已经降落机场跑道。
往窗外看看,外面的广告牌上写着:“欢迎来到港岛。”
“克华,几点了?”
林耀揉了揉脸,躺在座位上打了个哈切。
袁克华看了看手表,回答道:“下午四点半,比预计到达时间早了二十分钟。”
林耀微微点头,从座位上站起来,吩咐道:“叫上张彪,我们去元朗。”
出了站口,林耀一边拦出租,一边又道:“屯门的青龙物流公司,是帮我们运货的合伙人,在这边他们会为我们搞定武器。”
“和联胜是什么样子,吉米是什么人,我们一点都不清楚,再加上我们是来抢食吃的,没有武器不保险。”
“有武器最好,心里踏实。”
袁克华整了整皮夹克,他是个不怕事的人,所谓的过江龙就是这种。
幸好现在是21世纪了,换成七八十年代,袁克华这种来自内陆的猛人,不知道扫了多少社团的场子。
大圈的名字,谁听了不瑟瑟发抖,尤其是八十年代,年年评选的十大通缉犯中,基本都是漂洋过海来的亡命徒。
“我们这次过来是求财,不是求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也不许给我动枪,不然惹出麻烦会很难办。”
“当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有不开眼的惹到我们,我们无所谓的。”
“明白了耀哥。”
张彪与袁克华点了点头,跟着林耀上了出租车。
“老表,去屯门。”
上了车,林耀以粤语跟司机打着招呼。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粤语是港岛的主要交流用语,会说粤语的不是港岛本地人就是从汉东来的。
林耀的粤语很正规,但是跟港岛这边稍微有些差别,港岛人讲粤语会有懒音,这是渐渐发展来的本土特色,林耀没有这种口音,应该是汉东过来的家乡人。
“老表,你们从哪来呀。”
“东山,听没听说过?”
“当然听说过,我六九年出生,八三年跟家人来的港岛,当时已经记得事了。后来在这边扎下根之后,家人还带我回去探过几次亲,我在老家那边还有个舅舅在。”
“说起来,这几年老家的变化蛮大的,九几年的时候我舅舅家穷的叮当响,每次回去都要给他们带好多旧衣服。”
“现在可好,家里有两栋楼哦,每月光靠收租就够吃海鲜饭了。”
“我还是那个我,老家却不是以前的老家了,这些年我已经不回去了,省的他们说三道四。”
司机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很健谈,谈起这些年的变化更是一阵唏嘘。
这也难怪,八几年与九十年代初,老家那边的工资跟这边相差百倍。
一个工厂的熟练工,一个月才拿三四十块,换成这边起码有两三千。
当年,谁要在这边有个亲戚,那是值得大肆夸赞的幸事。
如果亲戚给力,年底寄回去三五百港币,全家人更是能过个肥年,说话都比平时大声。
只可惜,随着老家的快速腾飞,这种日子也一去不复返了。
前几年,更是闹出个笑话,说八十年代,一位申城少女向往港岛生活,游过海峡来到这边谋生。
少女没有一技之长,只能从事皮肉生意。
等到年老色衰之时,终于在这边买下了一个四十多平的房子,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结果呢,申城大开发,当三四十岁的少女返回家乡时,站在她面前的兄弟姐妹们,人人都是千万富翁。
而她,只是个住在四十平蜗居内,年老色衰的廉价技女。
你能想到,当时的少女得有多崩溃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