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喜沉默了片刻,捋须道:“依本王来看,这南明是t[的,大家手上都沾染了朱家的血,一旦南明成了气候,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但朝廷也不得不防,特别是鳌拜,此人嚣张跋扈,一旦南明剿灭,脑子突然发起热来,可不是玩的。”
尚可喜说到这里沉吟了一会:“为今之计,只有大家先观望形势再说,若鳌拜真有撤藩的心思,我们也绝不是这么轻易能动的,只要大家抱成了团,鳌拜也不定能奈何的了咱们。”
尚可喜的话中带着一丝造反的意味,耿精忠、赵福一齐点头称是,王辅臣却踟蹰不语,陕西与贵州的情况不同,贵州乃是平西王的藩地,吴三桂死后,赵福收拢了广宁残军仍然据守贵州,几乎掌握了贵州一省的军政大权。可是他陕西却不同,虽然王辅臣的旧属占了多数,可是他的身边还驻扎着甘肃总兵张勇的兵马,此外,朝廷对陕西的控制远比三藩要严格的多,他王辅臣若是跟着尚可喜等人瞎闹,朝廷第一个要打击的,恐怕就是他。更为重要的是,陕西与三藩相隔甚远,一旦有事,他王辅臣就成了孤军作战的局面,他可不是傻子,这种事是不能随便点头的。
尚可喜眼眸落在王辅臣身上:“怎么?辅臣,难道你不愿与我们休戚与共?”
王辅臣连忙道:“镇南王说笑了,卑职自然是与王爷站在一边的,只是这毕竟是件大事,还需从容商议方可。”
尚可喜不置可.否的把玩着茶盏,用眼神制止了身畔气呼呼正要指责的耿精忠,道:“辅臣说的也有道理,此事干系太大,到时再说吧。”
四人又‘闲聊’了几句.,由于心里有了心结,也并不热络,有一搭没一搭说了几句沿路来衡阳的见闻,便不欢而散。
尚可喜回.到住处,心里却愈发觉得郁闷以来,自投降满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感到一股浓重的阴云压在心头,他的藩镇在广东,如今南面隔海相望是占据琼州的大明水师时常骚扰,西面是广西的明军耀武扬威,而北面则是朝廷表面恩宠背后时刻都想着裁撤藩镇的压力,如今鳌拜抵达了衡阳,所带来的三万骁骑营各个都是精锐,明面上是围剿南明,可是无形之中对他的广东也是一种压制。
赵福说的并没有错,一旦南明.剿平,鳌拜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一举而撤三藩呢?依着鳌拜的性子很有可能,这个人尚可喜实在太了解了,一旦他想到的事,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实施,这个人也十分可怕,他嚣张跋扈,当年就连权势滔天的多尔衮都不放在眼里,硬是和多尔衮斗了十几年,多尔衮死后,他又针对苏克萨哈进行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如今苏克萨哈全家都送到了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去了,那么他下一个目标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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