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琴一笑,伸出一双白嫩嫩的小手,捧上一盅茶,“母亲大人,请用茶!”
衲敏这才笑着说:“乖!”接过来,一饮而尽。旁边姊妹三个看了,不住摇头:怪不得额娘刚才说快成水牛了,她这么个喝茶的模样,分明就是饮牛!
就在三人逼着衲敏学端庄、学矜持,学细品慢咽之时,雍正救驾来了。
进了屋,这母子四人连忙下炕施礼。雍正往炕上看看,不由笑了,“怪不得朕一进门,就闻见一股龙井清香。原来,是你们娘几个在斗茶啊!”
弘琴笑着上前挽住雍正的手,拉他到炕上坐下,自己陪在一边,冲他撒娇:“皇阿玛,哪里是斗茶啊!是孩儿在孝顺母亲大人,请哥哥弟弟们一起吃茶!”
“哦?”雍正听了,更加高兴,摆手叫衲敏与两个儿子坐下,摸着弘琴头发笑说:“很该如此。你一个女孩家,多学些绣花茶艺,也能养些气质。看你皇额娘,就很不错嘛!”
衲敏听了,微笑不说话。这姊妹三人听了,互相看看,弘琴冲哥哥弟弟偷偷伸伸舌头:就皇额娘那个牛饮的模样,还是不叫皇阿玛知道的好!
坐了一会儿,弘经看出雍正话语之间,不住往外看高无庸动静。暗忖有事,便给弘纬使个眼色,兄弟俩一起跪安。
弘琴给雍正倒杯茶,扮了会儿乖巧女儿,便叫小宫女收拾茶具,自己也去洗手。
雍正见几个孩子都走了,便将李氏求见的事说了。衲敏想了想,说:“李氏本就无大错。不过是仗着是弘时生母,说话做事娇气了些。别说她以死相逼,就是寻常时候,想来给您请安,也很该叫她进来。臣妾以前就问过您,是不是该给李氏复位。今天,索性就再问您一回吧?”
雍正听了,叹气,“再说吧。等会儿她来,你先见,问问什么事。要是重要,朕再见她吧。”
衲敏想想,觉得没什么不妥,刚要开口答应,听外面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有小宫女惊慌失措地大喊:“公主、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公主——”
衲敏跟雍正都吓了一跳,赶紧出去看。就见弘琴蹲在地上,左手攥着右手袖子,右手下垂,正一滴一滴往地上滴血。见父母紧张地过来询问,弘琴公主抬头,两眼噙着泪花,冲帝后二人委委屈屈地诉苦:“皇阿玛、皇额娘,好疼啊!”
衲敏赶紧蹲下来,要看弘琴手上伤口。弘琴一面躲,一面哭:“皇额娘别看了,儿臣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雍正气的直骂后头跟的四个小宫女:“都干什么吃的?在一旁紧跟着,主子都能受伤!”当即就要拉出去全部杖毙。
偏弘琴此时善心大发,跪在地上恳求雍正:“皇阿玛,不怪她们。是儿臣刚才去洗手,看见一套景德镇斗彩母鸡小鸡觅食茶具,很是喜欢,想带过来给皇阿玛、皇额娘一起把玩。因怕小宫女们不够细心,半路磕着碰着。一路上,都是儿臣亲自捧着。可没想到,一路没事,到了门口,反而给绊了一跤。都是儿臣没用,皇阿玛,您就别处罚她们了。她们平日里,最是忠心护主。为了扶儿臣,自己也受伤了呢!反而是儿臣,打碎了宫里器具,还请皇阿玛责罚!”说着,规规矩矩磕头。一面磕头,还不忘一面用左手把右手给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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