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纬憋憋屈屈磕头,心里暗骂,“敢不满意!”
好容易雍正跟那些祖宗说完话,领着弘纬出奉先殿。走到殿下汉白玉石栏前,雍正长出一口气,拍拍弘纬肩膀,“儿子啊,成了亲,你就是大人了。抓紧时间,给皇阿玛添个嫡子嫡孙。最好多添几个。还有,你的那些侍妾,该敲打就敲打。那个什么巧格格,前两天,你姐姐还说,貌似不大老实。有些像先帝良妃来着?谨言那里,你也提个醒。不管怎么说,谨言身后没有家族势力。总归,要你多包涵保护才是。自己媳妇,还是要自己疼的。”
弘纬答应下来。送雍正回养心殿,折回来,向南,回到阿哥所。
一路走,一路哀叹,“这皇子婚假,怎么就这么两天。书房里还有一大堆折子没批呢!真是,连个婚也不让人好好结!”
进了院子,竟然不见一干侍妾出来迎接。只有老太监领着宫人迎进来。弘纬一面往里走,一面问:“福晋呢?”
老太监低头回话:“福晋正在暖阁里查点账务。”
弘纬点头,领着人转身进了暖阁。
谨言正领着妞妞算账,抬头瞅见弘纬披着大氅进来,急忙吩咐妞妞收了账本,叫来小宫女,给弘纬倒茶。自己则笑着迎上来,替弘纬脱下大氅,交给小太监挂好。亲自捧茶递给弘纬,看着弘纬接过来,这才款款坐在一旁。
弘纬之前见谨言,几乎没有一次不是绷着脸。当然,昨天夜里除外。任哪个新娘,在洞房的时候,也不可能冻着一张脸。今日再看,谨言笑意盈盈,真是好看。
所谓投桃报李,谨言笑,弘纬也高兴。乐呵呵地问:“这半日,都忙什么呢?”
谨言微微一笑,“陪皇额娘说说话。回来,见了偏院儿几位,呃,妹妹。刚算账来着。”
弘纬皱眉,“什么妹妹,不过几个奴才,也舔着脸跟你姐妹相称了。”
谨言抿嘴,“今日不是,将来,也难免有那么一两个出人投地的。罢了,是我说错了,爷您别生气。”说着,又笑起来。
弘纬一笑,指着谨言摇摇头,“罢了,往后,你只管帮着皇额娘处理宫务就是。偏院儿那几个,没事儿别叫她们出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别污了贵人们的眼。”
容嬷嬷站在谨言身后听了,煞是高兴,急急忙忙领着弘纬身边小于子,到偏院去传话。
看着奶娘一阵风似地出去,谨言慨叹,“容嬷嬷她——太忠心了。”
弘纬无语,“容嬷嬷啊!唉!”
谨言私下认为,把人关在院子里不让出来,未免不太人性化。所以,请示弘纬之后,便从慈宁宫大佛塔借来一架子佛经;从淑慎公主府里,借来《女儿经》、《女戒》、《女则》;从景阳宫借来《马皇后家训》、《徐皇后家规》;全部送到偏院儿里。还说,怕几位格格姑娘寂寞,闲来无事,便常常背诵商讨这些家规家训吧。又请来皇后身边老嬷嬷,每日里,给几位讲解历代贤德妃子。例如,明成祖时期,因尊敬徐皇后,而被晋为贵妃的王氏。敬重嫡妻元后,不肯与汉高祖合葬的薄太后。
衲敏得着消息,趴到炕上大笑。谨言啊,你挑王贵妃也就算了。那个薄太后,跟刘邦不过是一夜情,死后与刘邦、吕后夫妻合葬?她傻啊,没事儿恶心自个儿?
雍正扶着高无庸进来,就看见皇后趴在炕上,捶床大笑,不由乐了,挥退众人,坐到炕上,问:“皇后,何事如此高兴啊?”
衲敏见问,止住笑,摆摆手,“没什么。皇上怎么这时候来了?今日不忙吗?”
雍正摇头,“有他们小兄弟几个,朕也算能歇歇了。对了皇后,元旦之日,朕准备禅位弘纬。你先想想,等朕禅位之后,咱们去哪儿游玩啊?”
“禅位?”
不是吧,史上著名的工作狂皇帝——居然也想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