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走之前,有没有想过哪怕一秒,‘我走后,万一商邵接受不了,他要怎么办?他怎么要过好这一生’?”
“我想过。”应隐垂着脸,眼泪从眼眶里径直砸落地上。她点着头,安静地吸一吸鼻子,“我想过,
我真的想过。”
她说完这一句,腰肢蓦地被商邵死死按住。他不留余地,深入地吻进她。眼泪滑进唇齿中已经温热,苦涩地化开在两人勾缠的舌尖。
@吻着吻着,他失控失态,不由分说地将手深入不该之地。
他好像什么都忘了,忘了这里是片场,忘了她还要去拍第一场吻戏。他只一心一意地吻她,要把她失而复得的生命都强行留住在吻里。
应隐的呼吸一滞,绯红的双眼惊慌地抬起看向他。
商邵也在看她。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居高临下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将应隐看得忘了呼吸。
他要她。
却又不是真的要,因为时间不够。他盯着她,在对视的目光中,应隐软下来,站不住,顺着门扇滑坐下去。
反而是坐到了他掌心上。
“站好。”
他不扶她,只是托着他的那只手青筋突起。黑色羊绒大衣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如此齐整。
应隐一点声也不敢出,呼吸已经用力屏着了,但还是颤抖。
商邵的唇贴住她滚烫起来的耳廓:“想我吗?”
应隐说不出口想,但她的身体替她说了。其实前后算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多月,可是她身体里偏偏住了一个食髓知味的灵魂。
商邵气息冰冷又滚烫,在她诚实的反应里若有似无哼笑一声。
冬天的天黑得很快。不过转瞬的呼吸,天便彻底黑了。
片场已重新布置好,正等待应隐试光。都知道她重新上妆需要时间,因此师傅们都蹲着抽烟,一边忙着在各个群里抢红包。作为少数知道真相的人,栗山抱臂坐在导演组的户外月亮椅上,吩咐俊仪:“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姜特沉默地拨弄灶膛,那里面塞满了木柴,被火烧得通红,正随着他的动作而带起一连串的火星。
俊仪应声,又听栗山靠近她,额外嘱咐一句:“让她不必急,好好调整状态。”
俊仪点点头,摸黑抄近道过去,一推门,没推动。
“有人吗?”小姑娘天真地问。
应隐的眼神慌张又迷离,身心都紧提着,神情向商邵求饶。商邵沙哑的声音没了实质,只剩气息:“问你呢,不回答?”
俊仪警觉得很:“谁呀?谁在里面?”
应隐只能出声:“我,是我再等一会,五分钟。”
商邵提醒她:“五分钟好不了。"
@俊仪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很不简单:“你一个人?你是不是又想一”她声音轻下去,不敢把那不吉利的词汇说出口,“你别做傻事!”
“不会唔”她又被商邵吻住。
这样时候的吻,跟那些纯情的当然不同。她舌尖被缠出唇外,漂亮的唇半张着,津液无法吞咽。
她没了声响,俊仪急了,更用力地推门:“应隐!你开门!你别做傻事!”
砰的一声,刚被她推开一道缝的门又给严严实实地撞了回去。
俊仪脑袋冒问号,眼里冒眼泪,听到门里应隐无奈地说:“我不是一个人,我我”
“她跟我在一起。”商邵终于好心地出声。
俊仪愣了愣,轰地一下从头红到脚。
门外传来远远的问话声:“她在里面?”
怎么是姜特?
俊仪刚满脸通红地蹲下,一见姜特,噌地一下又站起来,手指不自在地擦着裤缝:“她她她她闹肚子!”
姜特看得出她在撒谎,脚步仍在靠近,夜色也挡不住他锐利的双眼:“她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你刚刚在喊什么?”
俊仪一个头两个大,主动向前一步拎起姜特胳膊:“你不懂,女孩子的事情你懂什么?美女的事情你少管,你漱口了吗?拍吻戏要漱口的!我我给你拿漱口水”
姜特:“”
“你的男主角找你,你想不想吻他?”商邵俯下身,堪称克制地亲她耳垂。
在他要命又充满占有欲的问题中,应隐喉头溢出细微又短促的哼声,不顾一切要推开商邵,脚尖在高筒靴里绷紧了。
动静却在这时候止了。
“该去拍戏了。”他彬彬有礼地说,看着应隐的眼,将右手并着的食指和中指,在左手缠着的领带上细致正反地擦了一遍,擦掉水痕。
应隐大张着双眼,那眼神如此单纯懵懂,里头只有不敢置信,不敢置信他此刻的进退有度。可她倔强,纵使不服气,纵使腿还软着,却真预备走了。
下一秒,商邵眯了眯眼,猛地将她禁锢回了怀里,左手掌住她的下半张脸。有淡淡水腥味的领带跟着捂进了她的唇中,收住了她的失声惊呼。
他深深地看着她,强势扣住她腕骨:“真舍得走?别真走了。"
下一秒,应隐被他翻折过身按到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