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很干脆,暗中将许墨非和思越的广告公司整得关门了事。
每个人的起点是不一样的,思越的事业并不需要从这个小广告公司开始起飞;
相反的,他以为一次失败的教训,对思越更为有益。
创业不易,守成更难,思越对事业的钻营很明显不如许墨非,那种看着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的切肤之痛会让他以后在生意场上更放得下身段,也更知道珍惜自己所拥有的,
而许墨非对成功的强烈的企图心注定这样的人是不会甘心屈居在任何人之下的,他需要将这样的人及早从思越身边清除。
那广告公司垮了之后,思越很懊恼:“我倒还好,可许墨非的钱都是他自己一点点挣一点点攒的,就这么没了他都怄死了。”
他的心里也不是没有的点动容,最初的积累是最难的,这点他再清楚不过,但是许墨非不是他儿子,思越才是,于是他告诫思越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而且人没有永远的朋友,假以时日那个许墨非终有一天会是你的劲敌。”他相信那个年轻人会成功。
可很快的,思越和那个年轻人就如他所言,成为了劲敌,不是在生意场上,而是在情场上,那次是为了许文远的女儿打了一架,那么这次呢?
粱啸宇给儿子鼓劲道:“思越,这次,许墨非不是你要考虑的因素。”
“是吗?我以为朱光厚的女儿才不是我要考虑的因素。”梁思越再没兴趣陪他爸异想天开,便自己回房了。
“许墨非”梁思越自己也觉得可笑,过了这么多年,他和许墨非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势下重新交集。他和许墨非也曾经交好过,不过自从毕业那次打了一架后,就彻底掰了。
说起来那时候还真是血气方刚啊,打架是他先动的手。
起因很简单,毕业送同学时,同班的林丽也陪他和许墨非一起坚持到最后。
林丽对他有意思,那是公开的秘密。
回到了宿舍,许墨非调侃他道:“林丽长得也算不错了,身材也好,你怎么一点机会都不给啊?”
他懒得搭理许墨非,便躺在床上休息。
哪知道许墨非走到他床前,神秘的问道:“梁思越,你是不是嫌林丽皮肤不好啊?要说女孩子的皮肤是得又细又白,摸起来才舒服。”
一刹那间,血都往头上涌,他想也没想,坐起来一拳就揍残了许墨非的笑容:“许墨非,不许你这么说好诺!”
许墨非愣了一下,也很恼怒:“梁思越,你听见我哪句话里提许好诺了?!”
于是所有的心思都已明了,他和许墨非痛痛快快的打了一场。
等他挂了彩回家,刚好给他父亲粱啸宇看见,他很痛快的跟他爸承认,他和许墨非为了好诺打了一架。他那时正满怀雄心壮志要把好诺抢回来,窗户纸已经捅破了,要死也得轰轰烈烈的。
可是他父亲粱啸宇听了他的话,却对他说道:“思越,男人间为了女人发生争斗那很正常,不过许好诺名义上已经是你妹妹了,而且她已经和许墨非谈恋爱了,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这样的理由当然不能劝阻他。
是他先认识的好诺,先爱上的好诺,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拱手让人。
可是他父亲粱啸宇听了他的话,沉默了半响,对他说道:“当初我知道你妈和许文远有染,我也是这么想的。思越,我当初和你妈离婚,是因为我犯错在先,她坚决要离我也没办法。可我没想到她还会再找别人,当时一气之下,我让你赵叔叔把许文远和她有染的证据寄给了许文远的妻子。一个礼拜之后,许文远的妻子在车祸中意外身亡。三个月后,许文远和你母亲再婚。许文远是个要仕途的人,他在明我在暗。思越,如果不是许文远的妻子意外身亡,我是不会让许文远和你妈这么顺当的结婚的。我不知道许文远的妻子意外身亡和我寄给她的证据有多大关系,可是我不想再节外生枝。思越,你也最好不要和许文远的女儿有任何牵扯。这事隐患太大,免得有朝一日伤人伤己。”
一切的躁动都归于沉寂,他当时心里只觉得荒谬和难以置信。
隔了一天,他特地到许家去吃饭,看着好诺象小尾巴一样的跟着他妈后面“方姨,方姨”的叫着,只觉得好诺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她生活在虚无的幸福中。
那么他对她的好又能算什么?在那虚无的幸福上再抹一笔颜色么?
在那一刻他希望许墨非和好诺能天长地久,给她真实的生活,真实的爱。
可是连许墨非竟也辜负了她。
好诺却似乎还是好诺,仍是乐呵呵的,活泼泼的。
可是他看在眼里却全是心疼和不舍,这心疼和不舍一点一滴的沉积在他心里,终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