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虎入林 第二章 梓昕

不过对于老乞丐来说,那时雪花还在飘零,但天却更亮了几分。

老乞丐依依不舍的目光收回,含着泪花看着手里的馒头和带着幽香的包囊。包囊是紫色的,一面绣着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另一面绣着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两幅图画,包裹内壁绣着“梓昕”两个字。

后来,回到四面漏风的小庙的老乞丐,在庙门口捡到一个女ying,那个女ying就是梓昕,老乞丐觉得梓昕与那位姑娘有缘,若不是那位姑娘他不会回来的那么早;若不是那位姑娘他也没有能力带着梓昕熬过那个寒冷又温馨的冬天;若不是那位姑娘亲切的笑容,善良的面孔感染他也做不出这样的善事。

因此他将紫色包裹上的两个字送给女ying做了名字。他希望梓昕能像那位姑娘一样善良、美丽,更多的是一份感激思念。

这些事,作为婴儿的梓昕不可能看到、记下。只是往后有了时间,老乞丐总是爱说这些话,他的言语并不迷人,但那平淡里带着深情。

对于梓昕来说,世界不大,却比较黑暗邪恶,甚至那是一场场灾难的结合。在她记忆里最深的就是老乞丐,特别是老乞丐死后的这些年,每夜她都会思念关于他的点点滴滴。

这可能和梓昕的生活有关吧,毕竟对于一个生活在地狱中的人来说,光明、善良往往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天亮了梦总是会醒了,苦难的现实一成不变,或者变得更差。

老乞丐的死去,梓昕再一次被抛弃,年少的他虽说跟着老乞丐行讨多年,黑暗的事情见多了,但来临的那一刻,他还是没有任何方法解决,甚至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先是乞讨的底盘被其他的乞丐占领,接着连住了多年的小庙都被他人占用,祸往往不会单行,它是一个接着一个,就像海边的浪花、一浪连着一浪。

人贩子看上梓昕一个人又是个乞丐,就算失踪也没有人关心,甚至看见了问都不会问一声、叫都不会叫一声。

那一天下午,梓昕被从小庙里赶了出来。一个人流着泪走在街道上。就这样两个人贩子一前一后围了上来,梓昕一看事情不对劲,就向人多了地方冲去,只是就差那么一点点,他还是没有冲到主街。

梓昕看到那两人手里拿着短短的刀,想他比划着,虽然梓昕看到有人看见这一切,只是那些人低下头走了。

那时的梓昕想过反抗,但是凭他瘦弱的身躯只会受到更重的伤。

“怎么,你倒是跑啊,跑啊。”面前的男人流里流气,比划着小刀冲着梓昕喝到。

在生命的面前,没有反抗的力量,那还是顺从吧。梓昕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赔礼道歉。面前的男人还是不满梓昕的逃跑,于是冲上去就是一脚把梓昕踢翻在地,跟着又是踢又是踩,梓昕身后的人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地上的梓昕,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脸上连表情都没有变过,可能这样的事他见多了、做多了。

直到梓昕弓着腰、抱着头,鼻子嘴都流着鲜血,打人的人也气喘吁吁,于是那个叉着手的人说。

“差不多了,再打下去,连卖都不好卖。”

就这样梓昕被他们压到一间小屋关了起来。

夜里,屋外传来饮酒欢喜声,梓昕慢慢地爬起,可能是那两人觉得梓昕太过无能吧,连用绳子捆绑都没有。

于是起身后的梓昕推了推门,打不开。推推窗,虽说没有推开,但这间屋子年久失修、平时也只是放放柴火罢了,靠近杂物那边的窗子被水腐烂的差不多了,梓昕用力一推,啪的一声窗子掉了出去。

窗子落地的声音比较响,吓得梓昕楞在哪里,心都像要跳出来了。不过,等了一二后,外面欢笑饮酒声响依旧,可能那两人喝多了吧,可能有太多的可能,反正他们没有来看看小屋。

梓昕把头从窗子哪里向外看了看,才轻手轻脚的爬了出去。出了小屋后,梓昕赶紧从城墙边一个狗洞逃出这座小城,一直向南,直到去年年冬来到淘米湾,也这些事使得梓昕胆小、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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