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出生在世上,就像是一张白纸受到周边笔墨涂抹,有深的,有浅的,有好的,有坏的,有的时时刻刻都在图画着,有的一笔带过,有的清晰可见,有的隐而不见,但不管如何它都曾在纸上划过。
那些痕迹不管你看没看见,看没看清,它都在哪里,伴随一生。
那些痕迹不管你是怜惜还是憎恶,它也在哪里,不离不弃。
二皇子,萧无痕近些年一直都是醉恹恹的。因为前些年他看到了他身上最重的一笔,或者确确的说是原罪,也不为过。
萧无痕,大周的二皇子。他的原罪来自他的身世,正确的说来自她的母亲,大周德妃娘娘,曾经的雪国公主。
只是,现在回头看看,那公主的身份就是个笑话,就是个烙印,一次次叙说着悲戚,无力,耻辱。
在萧无痕的记忆里,他的母妃端庄贤淑,温柔可亲,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
宫中自古奢侈豪华,唯有母妃的衣着永远都是那几件素白的衣裙,简简单单,朴朴素素;首饰挂饰也是十几年前的老式样,从未增添;但她待人谦煦柔婉,从来都没有听她说过一句重话。
她安安静静的,不爱动弹,平日里最爱做的事情,莫过于一个人坐在房里,看着桌上那朵雪莲,她说,这是雪国的花。
小的时候,萧无痕坐在她的怀里,笑着说,这花都沾到了她的品行,就像她一样美丽,圣洁。
现在萧无痕才知道,他并没有说错,只是说的不大全面。准确的说她更像花,甚至那花就是她精神上寄托。
雪莲是开在北方雪国最寒冷、最接近天的天山上,它代表着圣洁、高贵、冷清。却没有人想过它独自承受着北地千年的严寒,不哭不闹,不争不抢,荣辱不惊,或者说是麻木不仁更为恰当吧。
而她那默默无声的模样不就是雪莲吗。每当萧无痕想到母妃就像雪莲一样忍着痛苦,孤独,寂寞的绽放,而每次绽放后的又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甚至连绽放都没有吧。
那无声的叙述着她的忧伤,幽怨。
那沉默、孤独、忧伤、幽怨却一次次刺痛着萧无痕的心灵。
记得,小时候,萧无痕,那时还住在宫中,与母妃住在一起,那时的他并不懂那沉重的霾云有多厚有多重。
他只不过知道每晚夜半醒来都能看见母妃房内还亮着光,还能透过窗帘看见母妃独自坐在桌前的身影,他以为母后是在等待着什么,有时他也问过母后等的是什么,还要等多久,为何不去寻找,要不他去求父皇帮忙。
可回应的不是沉默,就是叹息。
后来,萧无痕,他自以为知道母后要等的人是父亲。
父亲,不应该是父皇。在萧无痕的脑海中,对于他的记忆并不是很多,大多还是来自他人的言语。
只记得,小时候以为他是山石一般的男人,因为远远看着他,高大威武,稳如泰山;还时常听书院里的先生说起他的英雄事迹,每当那个时候先生们都是恭恭敬敬的,就像供奉寺庙里的神灵一般。有时也会觉得他是钢铁铸成的,就连心肠都是都像铁石硬邦邦的,冰凉凉的,因为他的命令都带着血,带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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