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过得飞快,一眨眼又是十一个春秋。四十岁的裴益,回望过往,感叹不已。
人生前二十七年,平平淡淡,虽说有少许不甘,但更多的是平静安稳,倒有点安贫乐道的感觉。
后十三年,虽说有过“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得意,也有过“魄荒野意沉沉,夜静风寒草惊魂”落魄,但更多的其实还是平静安稳。
看似一切都回到原点,其实熟悉的人一定能发现,裴益没有以往的悠然自得,更多的是长大成熟后的平稳从容,甚至还有稍许阴沉。
而他的心也在这十一年平静的如同死水一般的生活里煎熬、沉淀,磨砺的如同磐石,再也不会因外界的喜怒哀乐而喜怒哀乐。
这些可能就是成熟的代价吧!
十一年,每日都来的府邸,对于它,虽说有的地方还没有走过、看过,但该熟悉的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裴益一如既往地走向侧殿,在哪里等待秦王的召见,虽说这种可能近乎为零,但该做的还是要做。
雕梁在岁月流光中脱去朱红,沉淀出一种锵铿有力的古铜色,墙上挂着的还是十几年前的古画,随风飘扬,给这所沉闷的殿堂带来一丝活力。
侧殿不是很大,但只有两个人的话还是显得空旷。其实多年前,这里不是这样的,虽说往来的宾客不像东宫一样川流不息,但也是座无虚席。
记得周历九年五月九日,裴益在翰林院接到御旨,圣上令其为秦王少师,那时候的他已经在翰林院坐了两年,虽说是官拜侍读,却没有实职,说白了连平常的进士都不如。
进士还有三年一次的殿试,有殿试就有上升的道路,有殿试就有压力,有压力就有动力。人有了上进的路,就有希望,就能心怀着梦里世界的美好而忍受现实中无法想象的苦难。
而他,裴益殿试过了,现在的路就是官场上的升迁,名利场的争夺。但他身世平凡,别人有的是背景,他唯有背影,如何去争。说到名声,那更是笑话,在神都这样的地方,每日有多少才子崛起、又有多少落下,还会有谁记得几年的榜眼。
背景没有可以找,名声没有可以闯,但大佬的打压、名声败落又如何去弥补。
那时候每日去翰林院点卯,一待就是一天,不说亲近的人,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因为谁都知道杨辞因为叔叔杨峰的缘故才高中状元这件事是他造谣的,在这件事上裴益得罪了内阁大学士杨峰,甚至杨府的下人放出话来要他好看。
朝廷上的大佬不止杨峰一个,但是有谁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侍读而得罪杨峰呢。
可以这样说吧,现在的裴益是官场上的扫把星,谁敢跟他亲近。
那种排斥能把一个人逼疯,而裴益挺了过来,但也是半生半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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