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年冬至正好在官员休沐的那一日,阿郎自然是要回来和娘子一道过节的,阿珍就打算提前几日去。
十一月已是严冬,天也越发寒冷,狂风在屋外狂啸,从白日到黑夜,几乎就没停歇过,连天空都不敢与之相争,不再晴朗。清容更是寸步不离得守着火盆暖炉,不然这手就冰得冻人。
还好每晚睡觉薛绍就和个大火炉一样,好似一年四季都没有不热的时候。因而到了冬日,只有薛绍在身旁,她才睡得香甜。这可苦了薛绍,冬日清容格外“热情”,恨不得全身都贴在他身上了,他虽然享受这般亲密,可也免不了暗自苦恼。
他是想拉着清容亲热,可这大冻天的,出了一身汗,太过频繁沐浴实在容易着凉。但不能沐浴,清容也不太愿意和薛绍亲热,只得让他忍着。薛绍也特别希望天公能作美,让明天暖和些。
阿珍陪着清容在屋子里闲聊说趣事,暖意洋洋,喝着热酪浆,很是惬意。清容忍不住上下地打算她好几眼,笑道:“看来康家的厨子手艺不错,我瞧你吃得是越发圆润了。”
阿珍闻言便有些苦恼,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五郎也这么说,我还不信他,看来是真吃胖了。”
云娘看了眼她抓在手里的一把干果,实在忍不住好笑,“还好吧,倒也没胖多少,这样才好呢!显得你有福气。”
颂月也道,“是了,你要是真瘦了,娘子反而还要担心你在康家吃苦呢。”
阿珍也就是嘴上苦恼一下,心里也没太当回事,没几下就又吃吃喝喝了。
冬至前两日,这风就渐渐消停下来,好似是为了应景,也不在故意折腾人。
那日,清容正和薛绍在书房里临摹字帖,薛绍见到了一个字,他不认识,于是问清容,清容告诉他怎么念,还说了其中的含义。
话落,薛绍笑了笑,看着她道,“三娘懂得真多。有时与你相比,我简直自愧不如。”
清容没抬头,道:“是吗?你真这样觉得?”
“难道你自己无感觉吗?”薛绍了然,笑了笑,“我知道你心思体贴,想着顾及我的颜面。可不及你,这是实情,也算不得丢人,你也不用替我遮掩。”
清容忍不住好笑,拍开他的手,“你想多了。”
“我这样说并不是要替你遮掩。只是觉得难得而已,你能做这般磊落大方之想,叫我意外。我也不知你是不是哄我开心,但须知要人承认不如人都尚且不易,更何况要男子承认不如女?”
可薛绍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头,没体会到清容的心思,反而正色纠正道:“怎生是哄你?我几时讲过假话哄你开心?在外头做戏也就罢了,难道在你面前还要装模作样么?三娘可莫要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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