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楚维阳却兀自思量着,许是能够长久的能够有如同今日这般的修为进益,许是少则数月,多则半年,哪怕是没有甚么外物和机缘的加持,楚维阳都足以推开下一层境界的门扉!
你说的这个操劳,它到底正经不正经?
原地里,楚维阳连连笑着摇头,怎么这件事情说来说去,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怎么像是生生将自己给绕进去了?
可是一想到道与法的进益,想到好与更好,多与更多之间,那看似细微实则巨大的差距。
这般笑着笑着,楚维阳那如圣如贤的心境随即破去。
他竟颇感慨的点了点头。
“可不正就是师妹这样的说法,这一切的进益,都需得仰仗着贫道的操劳呢,哪里有甚么捷径可走,修行路上这一步一顿,挥洒的尽都是血汗呢!”
一边这样说着,在齐飞琼那一息间从慵懒和漫不经心陡然转变成花容失色的表情变化之中,是楚维阳再度展露着磅礴之象,那巍峨如山岳般的身形阴影,遂尽数将齐飞琼的身形笼罩在其中。
于是,在那真龙吟啸的声音再度从石室之中响起来之前,是齐飞琼那近乎于有气无力般的无力抵抗的喟叹声音。
“天爷——”
——
天宁道场,上明宫驻地。
仍旧是层叠垂落的经幢之中,仍旧是朦胧模糊里面传递出来的孟怀真的声音。
“他真的那般做了?将人一身骨相就那样曝露在了天野之间?还悬空警示?哼!真真是邪修行径!”
而就在孟怀真的话音落下时,在她的对面,同样缭绕的经幢之中,是一年轻修士的声音响起。
“师姐,不止如此,五行宗的玉符和篆箓,也尽都教他瞧见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去找五行宗的门人,煽风点火,教他们彼此杀将起来了?这便是……借刀杀人?”
“不!这是自作聪明!五行宗门人是疯,又不是傻!你拍拍脑子想出来的主意,真能骗过人家?
那琅霄山主,不是修着雷法呢么?这样,先准备两封玉简传书,一封送到神宵宗去,同时雷修的事儿,该管不该管的,教他们自己做决定;再有一封送到白骨观驻地去,同修着一部性功,神宵宗的门人要欺负元门散修了,他们理会不理会?
这其中,怎么煽风点火,不用教罢?”
闻听得此言时,那年轻的身形似是在抱拳拱手一拜。
“不用。”
“吾宗善用天罡变化,变化还在其次,要旨在天罡,在堂皇之阳谋,此道内炼,即是上明道法!
等神宵宗和白骨观的修士尽都动身了,你再去五行宗传讯。
这天底下的事情,一物降一物,独独是撞上神宵宗的事宜,五行宗门人一准发疯,等他疯起来了,自然是你说甚么,就是甚么了!
这天底下,玄元两道为正邪之辩而大打出手,最后死一串散修的事情,还少见么?
师弟,这才是,借刀杀人。”
层叠经幢之中,那朦胧模糊的轮廓,复又拱手再拜。
“师弟,谨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