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仔细看去时,尤还能够看出不同来。
那动身的闪瞬间,孟怀象这里几乎是一步踏出的同一时间,自己的身形道躯便已经在虚实的变化之中与五色灵光相融在了一处,继而,五色遁光贯穿了五行地煞篆法的义理,最后,道人即是篆法洪流,那篆法洪流即是孟怀象!
但是周瑾这里,捷径终归非是通衢道途,此刻伴随着周瑾迎着孟怀象蹈空步虚而去,几乎是在周瑾已经迈出了数步之后,他身后那映照与牵引而至的五色烟霞,才倏忽间化作了洪流,虽然迟缓,但却后端先至,在周瑾下一步迈出的时候,将其身形淹没。
一面是主动的相融合,身形与道法相谐,混而为一。
一面是被动的贯穿,是身负汪洋洪流而行,以有相作载道之舟。
许也正是因为这演法的义理上面所分出来的高下之别,分明是不同境界的修士之间并不平等的斗法,但是孟怀象却像是在刀山火海之中起舞一样,身形的兜转,篆纹洪流的呼啸,尽数都踏在了周瑾那五行之法略显得机械且迟滞的变化之中。
这许是宝器映照的弊病所在,其韵律的节奏感太过于明晰,几乎教人一眼便可以洞见。
便像是一个身形巍峨庞大的巨人,要立身在沼泽之中,艰难的弯下腰,从满是泥泞的水泽之中用手去抓泥鳅一样。
以孟怀象所掌握着的五行遁法的灵动,一击而定胜,对于周瑾而言诚然是变成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但这并不意味着孟怀象的游刃有余,毕竟,他可以这样戏耍周瑾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但只要他失败一次,落在周瑾的手中,许便是殒命,或是生不如死的结局。
而事实上,局面也似乎在一点点地朝着这一趋势演化而去。
只极短暂的时间过去。
周瑾也在主动求变,那不断变化的韵律,也在一点点地挤压着孟怀象辗转腾挪的余裕与空间。
而且,很多时候,曾经已经奏效过的方式,第二次再施展出来,未必还有效果。
这像是某种斗法之间的穷举法,周瑾在静静地注视着孟怀象的实证,从那繁浩至极的诸般正确答案之中,试出那那唯一的错路、死路来!
可也正在此时,就当周瑾的心境愈发因为这般的“游刃有余”而开始重新占据更多的理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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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悬空中,道人似是有所发觉,进而也同样展露出了狷狂的笑容来。
“哈!以器御人?你这是在以器御人?道友!以器御人,何以御器!可是……如今思量来,许是贫道所掌握的五行遁法,正与这宝器相契合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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