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芳就这么在她的宫殿住下来了,照顾一个怀孕的女鲛人,不是什么难事,让她无比郁闷、无比头疼的是,皇帝竟然任命苏景骞负责留芳的安胎事宜,每隔一段时间,他就必须来一趟晗光殿,为留芳诊脉。
苏景骞的医术,她自然是信得过的,但两人的矛盾还没有解决,每次见面,都让人觉得无比尴尬,更让她受不了的是,苏景骞那家伙,脸上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模样,目中却含着一抹幽怨悲伤的感情,一对上他那眼神,祁凰就有种自己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的感觉。
能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她了吗?她又不欠他什么,况且,她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想要。
可心中再绝情,再冷漠,对上他那凝着无限哀愁的忧伤眸子,还是忍不住会心软。
谁让他天生就长了一副好人像,连怨怪他、憎恨他都做不到。
“胎儿很健康,但你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他收回诊脉的手,拿起笔来,在纸张上写着药方:“我开几副补气养血的药,每日按时服用,应当无虞。”
写好药方,交给身边的药童,苏景骞起身,背起药箱。
祁凰站在一旁,一直垂目,盯着自己的脚尖,听苏景骞要走,这才抬起头。
苏景骞也看着她,说是要走了,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祁凰秀长的眉一点点拧起,这是什么意思?
留芳的心思全在自己孩子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房内古怪的一幕。
就这么互相盯视了足有半盏茶功夫,祁凰终于叹了一声。
唉,算是败给他了。
“我去送送苏太医。”走到苏景骞身边,“苏太医请。”
苏景骞这才有了反应,与她并肩朝殿外走去。
他侧首看她一眼,鼓足了勇气问:“你还在怪我?”
她扬了杨眉,“我没那么小心眼。”
他抿了抿唇:“我……我不知道会变成那样。”说着,心里漫上一股无力感。
这个解释,真是糟透了。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他是否知道事态的变化与结果,她不关心,她只想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
苏景骞脸上出现了一抹挣扎:“我只想帮你。”
“帮我?”她站定脚步:“你还是没有说真话。”
他也停下,却不敢看她,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她已经了解他的某些习惯。
譬如说,他想要逃避一件事的时候,就不敢看自己。
“苏景骞,你这样累不累?”
“凰儿,你……能不问吗?”他祈求道。
祁凰更是奇怪:“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他闭上眼,深吸口气:“我以前做错过事,现在想要弥补,仅此而已。”
“你做错了什么事?”
做错了什么事?
苏景骞苦笑一声,如果我说,我做的错事,便是让你伤心,令你绝望,还害你丧了命,你会如何看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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