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不敢以下犯上,再也不敢辱骂朝庭命官!”
三名低阶内侍跪在地上嗑头如捣蒜,实木楼板发出一阵阵“嗵嗵”的震动,弄得白居易等两名官员手足无措,心生不忍,躲躲闪闪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恽嗤笑一声,斥道:“以下犯上?你们三个狗奴也配吗?孤的母妃还真就是宫婢出身,你们倒是再骂上一句。”
“殿下饶命!奴婢不敢……奴婢是无心的啊……”瘦高个的宦官吓得脸色煞白,竟大声求饶起来。
整这种小宦官实在没什么成就感,李恽转身走开,背着手在雅间内来回打量,见雅间内外布置得简朴而精致,心中颇为满意。
这时,一名头戴圆筒纱帽的大胖子出现在门口,哼了一声斥道:“没出息的东西,你们就这点能耐?不就是十六王宅的,你们有什么害怕的?”
这宦官名叫王守涓,正是记忆中将自己撞下马的宫市使、内府局令,一个正八品下的内侍当然不值一提,但他还有个兄长王守澄,职任从五品下内给事、兼领宫闱局令、遂王府庄宅使,就是服侍自己便宜三弟遂王李宥的人。
两名小内侍见有人给自己撑腰了,立即想要开溜,李恽双目一瞪,两人又犹豫起来,求助地看向门口。
王守涓恨铁不成钢瞪了两人一眼,背着双手,高昂着头迈着方步进门,抖着一下巴的肥肉阴阳怪气道:“咱内府局的人,咱家自会治得,澧王殿下既已出阁,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若耽误了宫市采买,殿下只怕吃罪不起呢……嘿嘿……”
按说,主人与奴婢是等级森严的,等阶再高的宦官也是皇室家奴。但宦官们往往狐假虎威,看谁得宠就趋炎附势,仗着主人护短欺负别的皇子、公主也是常有的事,何况皇子们还有嫡庶之分。
见王守涓上前要拉起三名内侍走人,李恽心中大怒,若真让他们走了,事后四下诋毁抹黑自己,那可就颜面扫地,少不得要落一个怯弱无能之名。
“好个狗奴,居然敢威胁本王?”李恽哼了一声,他原本就练过一些格斗、散打、太极拳等武术健身自卫,加上这身体也还不错,现在自然要派上用场了。
当即横行错开一步,猛地一拳击中王守涓凸起的大肚皮,顿时发出牛皮鼓一般“嘭”的一声。趁着他吃痛下意识身躬腰,一把抄起桌案上的酒壶,照着他太阳穴就是一下,打得酒壶碎片和着酒水溅了一地。
李恽乘势而上,王守涓横窜几步,扶着桌案总算站稳了,抓起一只胡凳想要格档,李恽却突然一个蹬脚踢中他小腿,见他下盘不稳,跟着一个左扫堂腿。王守涓砰的一声摔倒,震得楼板发出一声巨响,桌案都晃动起来。
李恽得势不饶人,上前抢过他手中胡凳,照着他脑袋就是几下,打得头破血流。并顺手一把抓紧他右腕,一腿穿过他腰下,提起腰带一把扛上肩头,打个转一把摔飞,不料刚好从窗口飞了出去,摔在楼下的大街上,惹得行人纷纷惊呼走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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