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了出去,元卿凌让御医和贵妃也都出去,屋中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
元卿凌累得很,对安王道:“王爷那就看着,我在椅子上眯一下,困得很。”
安王语气温和,“辛苦了。”
这一次的三个字,说得十分清晰且坚定。
他甚至还吩咐阿彩去给元卿凌张罗点茶水,殿里就只有阿彩在忙活,其余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来。
元卿凌在贵妃椅上半躺着,想了想,道:“或许王爷觉得我多事,但是,镇北侯真未必是凶手,昨天晚上我与太子在衙门里头说话,他说案子其实有一个疑点,并非是他故意要包庇镇北侯,不知道王爷是否愿意听我说这个疑点?”
安王坐在床边,仿佛石膏像一般,一动不动,良久才抬起头看着元卿凌,声音有些嘶哑,“你说。”
元卿凌坐直了身子,道:“事发那天,京兆府问过了许多人的口供,前后做了对比排查,后来发现汝侧妃是在镇北侯与王爷吵完之后,才离开万园的。”
“那又如何?”安王脑子如今还没能完全清醒过来,只是下意识地抗拒元卿凌说镇北侯不是凶手这点。
“那又如何?”元卿凌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汝侧妃去明心殿找四嫂的时候,是叫四嫂去给你解围的,且出门的时候还叫阿彩去请贵妃,既然当时都已经吵完了,镇北侯也离开去了御花园,为何汝侧妃还要去请四嫂为你解围?”
安王眉心跳了一下,眸子阴鸷,“所以,你认为是阿汝下的手?阿汝内力没有这么好。”
元卿凌道:“我只说我知道的,推测也在合理的范围,方才我很肯定有人对四嫂出过手,我在这里的时候,她的呼吸脉搏心跳都是属于正常的,我走了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忽然出血造成血胸,这是内力催动的结果,方才在场的有几个人王爷应该知道,不是你,就是阿汝,不是阿汝,就是阿彩或者御医,不做其他人想。”
安王不做声,但是脸色沉得叫人害怕。
元卿凌闭上眼睛,不再说了。
安王应该心里有数的,否则他不会留着阿汝在宫中,应该是防着阿汝出去动什么手脚,做出损害他的事情来。
到了响午的时候,安王妃终于是慢慢醒来了。
她这一次醒来,依旧虚弱。
安王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你知道是谁伤你吗?你告诉我。”
安王妃嘴唇干燥得厉害,元卿凌便拿了棉花往她嘴唇上沾湿一下,她才发出微弱的声音,“叮当……叮当响,凶手……发出的……声音。”
“叮当?”安王有些不解。
安王妃想解释,但是艰难开不了口,眼底反而着急起来。
元卿凌问道:“叮当乃头饰的声音,一会儿王爷仔细听阿汝的头饰便知,四嫂,你记一下,方才是否有人过来伤你?”
她看着安王,“内力注入是什么感觉,王爷你自己形容一下给四嫂听。”
安王定了定,然后抚摸着安王妃的脸颊,“那方才可有人在你肩膀上使力气?有没有觉得手臂或者肩膀暖和直达肺腑?又或者有微微的刺痛?”
安王妃嘴唇张开,半响才挤出一个字,“有……”
安王眸光醉人,柔声道:“嗯,那就行,没事,无人能伤你了,我会一直在这里守着你。”
“是……谁?”安王妃艰难地问道。
安王摇摇头,温柔未褪,“你只管养伤,其余的什么都不用管。”
他低着头亲了她一下,眼底骤然风云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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