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一事证据确凿,根本用不着三司会审,除非是冲自己来的,秦怀道瞬间想到很多,看向队正:“找个地方将弓箭埋起来,以后有空再来取,有人问起就说是缴获牛伏山土匪之手,事后已经销毁,所有人统一口径。”
弓箭是朝廷管制之物,商队为了自保可以携带佩刀,但绝不能拥有弓箭,如果要给自己定罪,这是个破绽,必须提前处理好,队正一点就透,郑重应道:“少主放心,属下一定办妥。”
“驾——”
秦怀道不再废话,策马狂奔而去。
白蹄乌放佛感受到了秦怀道的焦急,速度全开,四蹄翻飞,化作一道白影瞬间消失在众人视野之内。
“秦兄弟高义!”尉迟宝琪感激地喃喃自语。
“吃点东西,咱们去前面大望驿休整一晚。”队正递上来肉饼。
尉迟宝琪担心时间不够,连夜赶路,一刻都不曾休息,这会儿又累又饿,也没客气,接过去大吃起来,看到长长的商队,心中愈发坚定过来跟秦怀道的决心。
……
白蹄乌不愧是汗血宝马,一路飞奔,快如旋风。
三天路程,秦怀道通宵赶路,第二天下午就抵达长安,战马浑身汗液都变成红色,气雾升腾,热的直喘气,秦怀道累的浑身都散了架一般,但咬牙忍住,进城后直奔鄂国公府。
一路风尘仆仆,脸上脏兮兮的,顾不上清洗,沿途遇到的百姓居然一个没认出来,只以为是某个地
方来长安游学的人,这样的人太多,大家早已习惯,秦怀道匆匆赶路,一边买几张肉饼冲剂。
等肉饼吃完,人也到了鄂国公府。
下人上来阻拦:“什么人?”
不是下人仗势欺人,不开眼,实在是秦怀道浑身脏兮兮的,蓬头垢面,看着像个流浪汉,秦怀道直接表明身份:“护国公秦怀道来访,速去通报。”
“护国公?”对方最近几天才调来守门,不认识人,明显不信。
秦怀道有些不耐烦了,就要强闯进去,救人如救火,耽搁不起,对方着急的拔刀阻拦,这时,管家正好出来,认出秦怀道,赶紧上来阻止:“放肆,这是护国公,还不退下,回头再收拾你们几个。”
说完,管家赶紧赔笑着对秦怀道做了个请式:“我家老爷日夜期盼,就等护国公赶来救命,里面请。”
“带路吧。”
管家赶紧领着人进府,一边让人牵马去照料,一边安排人跑去通报。
等走到后院,尉迟恭带着全家人急匆匆迎出来,看到秦怀道风尘仆仆的样子,眼睛里满是血丝,哪里还不知道是连夜赶路过来,心中一暖,感激地说道:“贤侄,有劳你过来一趟。”
“世伯别这么说,你我亲如一家,宝林如我兄长一般,何况是替我做事才受的伤,岂能不来,人现在如何?”秦怀道着急地问道。
“赖天之幸,昨天醒过来,御医看过,刚喝完药睡下,随我来。”尉迟恭说着在前面带路。
“见过婶娘。”秦怀道朝尉迟恭的夫人行礼。
“孩子,辛苦你了,一家人不用客气。”对方热情地说道。
秦琼和尉迟恭可是生死之交,关系最为密切,秦怀道点头,跟着朝前走去,很快来到一间卧室,尉迟恭说道:“贤侄,你精通医术,过来看看。”
床上躺着的正是尉迟宝林,已经睡着,眉头紧蹙,像是梦到了可怕的事情,脸色憔悴,虚弱,秦怀道掀开被子看看伤口,已经结痂,问题不大,心中稍等,摸了一下额头,没发烧,万幸。
有丫鬟拿来矮凳,秦怀道坐下,抚摸着尉迟宝林的脑袋说道:“兄弟,是我回来了,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担心,好好休息,等你恢复了,咱们一起去报仇,无论是谁,都饶不了他,我保证。”
这番话既是安慰,也是表态。
尉迟恭见秦怀道如此坚决,大仇有望,欣慰地点头。
或许是听到了秦怀道的话,尉迟宝林紧皱的眉头舒展开,脸色也放松不少,秦怀道摸摸掌心,冰冷一片,再摸摸脚底,也是冰冷的,这是气血不足的征兆,顿时心中有数,起身来。
“贤侄,我儿怎样?”尉迟恭急切地问道。
“要不要紧?”尉迟夫人也着急地问道。
秦怀道虽然不是真的医生,但看得出两人对自己的期待,这个时候不能乱说,必须给两人希望,郑重说道:“放心吧,我来了,谁也拿不走我兄弟的命。”
尉迟恭夫妻长舒一口气。
尉迟夫人感激地说道:“那就好,有你在就放心了,看你一身风尘,老身去让人烧些热水,准备身干净衣裳,你体形和宝林差不多,就穿他的吧,再让厨房烧几个菜,陪你世伯喝几杯。”说完匆匆离开。
秦怀道没拒绝,看向尉迟恭。
尉迟恭会意地使了个眼神,两人出门,来到不远处的会客间。
坐下后,秦怀道直接问道:“世伯,这几天晚辈去了利州,消息不通,宝林被谁所伤?最近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