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陈情,圣人便收了脾气,这场戏从开锣打鼓到落幕,不过七八天,还没震起来就又歇了,连颜家到底贪了多少钱都没彻查,只约摸说了个数,叫颜连章补出来,他陪了大半出来,叫撸了职位,自此闲在家中。
动了颜家,也动不了皇后,除开皇后三子,圣人再无子息,得罪了未来皇帝的外家,总归不美,何况太子宫里诸多珍奇玩物有一多半儿是颜连章收罗了来的。
太子跟这位叔公向来走的亲近,这事儿这样快压下去,一半儿是为着皇后,一半是为着太子,京中知道事的人家还都叹,圣人到底是雷霆手段,颜连章所谋者大,圣人这是趁着儿子年纪还轻,先把他连根端了。
小时候哄着他玩也学罢了,等太子将要领差听政了,这样的人便容他不得,便是太子眼见得弹劾是真,也还劝了叔公两句,确也还是替他分辨,说他事是能办的,不过贪些。
为了这一句辩白,圣人罚太子在东宫思过,连去打围也不曾带了他去,反叫睿王侍候左右,睿王身强力壮,十岁便能拉满十石的弓,这一场打围,既无太子,便是他拔了头筹。
雪白的银狐皮子送给安康公主,给安康公主做了一件毛皮的比甲,还有一张火狐狸皮,就是送给
纪家这位姑娘的,要说是自家姐妹,程夫人家里也生得女儿,分送出来的却只是獐子猁,那会儿就埋下的因,是以这回太子选妃,别个的眼睛都盯着,到底是哪一个得了纪子悦。
一家有女百家求,本该是好事儿,可求了女儿的两位,一位是太子一位是睿王,那便不是美事了,纪夫人因此才有这么一说,要留了女儿在家,自行婚配。
这些个事石桂听得津津有味,里头只用春燕侍候,连着玉兰迎春都在躲懒儿,忽得听见里头有人问叶氏:“听说你娘家侄女儿,这回也要来的,倒时候办个花会,叫她们几个年轻姑娘彼此见一见。”
叶家这个姑娘若不入宫,也不会低嫁了去,颜连章一卸职,那肥缺上头待得最久的就是叶家,先是补了颜家的亏空,大盐商身上油花,没榨出半斤也有二两,两淮人还给叶家起了个浑名儿叫算盘叶,打算盘就没比叶家更精的。
叶家的女儿在参选,选中了肖想不着,选不中,那也能结一门好亲事,叶氏嘴角微微一动,算是笑了一回:“是接着了信,还不知道甚时候到。”
余容泽芝眼观鼻鼻观心,宋之湄却看了这位伯娘一眼,家里早早就备下院子来,算着日子,就该到了,她只不说话,端了笑,哪个打量过来,就含羞笑上一笑。
石桂只当这里头再没她的事儿,哪知道听完了书吃完了饭,这些小娘子们还要一处玩花,宋之湄来的时候带着她房里的白露朱樱,二姑娘三姑娘两个自来不多口舌,春燕出来一看,指了石桂跟着一道:“姑娘们有甚事,你便报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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