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有用吗？」温淮正在气头上，不想听任何理由，「对不起能让她醒吗？」

「温原，我把人交给你，是希望你能治好她的心理阴影，而不是让她永远躺在病床上，无法醒来！」

「这就是你对她的爱？」温淮厉声训斥。

「没用的东西！」

温原垂下眼睫一声不吭，直直站在那里任温淮审视，面上毫无任何情绪波动。

温淮对温原大动干戈，大打出手，一拳又一拳，

接连不断。

温原只是躲避，并未还手。

毕竟他...

确实理亏。

温淮：「忘忧到底怎么回事？」

温原心情沉重难受，眸间满是哀凄悲痛，无能为力的泪光隐现，他犹豫半刻，终是选择说出口：「植物人。」

短短三个字，令温淮的拳头霎时停止在虚空中，整个人大为错愕凝滞。

温淮消化了好一会，才终于缓缓反应过来。

温淮怒火中烧，罕见地大发雷霆，面容阴鸷至极，宛若阎罗降临。

他暴戾地一脚踹上温原，怒吼：「温原，***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究竟为什么会突然变成...

植物人！

温原扶着墙缓缓站起身，眉目寂然，浓密的眼睫轻颤，并拓落下一道青灰深邃的阴影，他抱歉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已经有好几个脑科医生来看过了，都说是情绪起伏太大，脑部神经崩坏出现问题，造成了不可逆转的重度脑损伤。」

他甚至就连最强的脑科专家宴执都找来了，还是没用。

老天这个玩笑当真要人命！

温淮尤为怫郁愤然，眼瞳中似有烈火烧起，挤压着浓郁煞意，「你不知道？」

他紧紧握起拳头，手背青筋突兀起伏，神情已怒不可遏，理智丧失，「她这几日一直跟在你身边，你怎么能不知道！」

温原缓缓阖目，浓烈的哀痛涌上脑海，如万蚁噬心，眼角溢出滚烫的泪，根本就没有心情跟温淮争执理论。

就在温淮再度挥起拳头之际。

「不准欺负我爸爸！」温灏突然出现，伸出手臂挡在了温原面前。

虽然他平日里总跟爸爸吵吵闹闹，但一到了关键时候，他也是会保护爸爸的。

因为爸爸是他在这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

温淮低头瞧着勇敢保护亲爹的温灏，一时心绪复杂起来。

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也算是叔侄。

温灏凶巴巴地瞪着温淮，极为敌视，「就算你是我叔叔，也没资格欺负我爸爸。」

「灏灏，过来。」温原怕气头上的温淮会伤害温灏，连忙将儿子拉到身后护着。

少顷。

温淮收回了手，他不能跟孩子较劲，「都是一群庸医！」

罢了。

眼下最为重要的是，找到姜若昏迷的原因，而不是在这跟温原浪费宝贵的时间。

温淮想起庄堰虽为配药师，却也略懂医术，于是连忙叫人唤来。

..

庄堰有着药材百科的称号，可以说在制药方面无敌，没有他研究不出的药物，但是...

庄堰检查姜若许久，都未看出半分原因，最终只得无奈地冲温淮摇了摇头，面露悲戚之色。

温淮守护在姜若床前，难受到肝肠寸断，声音呢喃：「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躺在床上的姜若双眸紧闭，纤长的眼睫轻轻覆盖在眼睑上方，苍白的脸颊如纸片般白皙脆弱，睡容极为安稳沉静。

那一夜，温淮和温原两人都难以入眠。

一人一半，左右两边，各自躺在姜若身侧，陪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