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婀荷微微苦笑,她嫁给孙满江时日未久,对于门中的派系斗争素无干预,孙满江的随从之中,哪些是胡西华的人,哪些是金可镂的人,她一概不知。神农令被盗又何足奇怪。
“我听说夫人和右护法关系不佳,夫人私心之中难道真的希望右护法继任门主?”
明钦这话倒说中了甘婀荷的心病,金可镂恭谨有礼,见解主张也和她更为接近。卫忠清则是她的妹婿,于公于私这个局面对她更为有利,也无怪胡西华怀疑她。
甘婀荷转念一想,这也不是根本解决之道。现在说神农令没丢,胡西华对她印象更差不说,她拿不出神农令,总不能向胡西华坦白说这是她的计策吧。
况且神农令被人盗走,无非是想让胡西华继承不了门主之位,但不管盗走神农令的是谁,都无法将神农令公诸于众,更不会轻易上钩。
明钦笑了笑,条分缕析道:“夫人,既然有人盗走神农令,必是不希望胡西华继承门主之位。门中尽知,神农令在夫人手中,你何不择日将神农令赐与胡西华,命他继承门主之位,介时那盗走神农令之人岂有不设法阻拦的道理?”
神农令只是一件器物,真正的价值在于他是孙满江的遗物,代表孙满江的遗命。其实很多人并没有见过神农令,也分辨不出真假。
“如果那人真的不死心,夫人放出消息之后,肯定还会试图查验真假,这样咱们就可以张网以待。”
“有道理。”
甘婀荷微微点头,她对胡西华虽然颇有芥蒂,但却恪守孙满江的遗命,要让胡西华继承门主之位。何况胡西华是孙满江的大弟子,在门中极有人望。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甘婀荷要为孙满江守灵,分身乏术,否则也不会被人盗走神农令。接下来也不可能窥伺在侧,捉拿可疑之人。
明钦笑道:“夫人可是让我在此盯守?”
甘婀荷见明钦如此明敏,展颜笑道:“你不是本门之人,不会引人注意,行动最是方便。不知道你愿不愿帮我这个忙?”
“夫人吩咐。在下自当尽心竭力。”
明钦望着甘婀荷清美脱俗的面庞,不觉心生惆怅。修行者神通广大,际遇之奇又非凡人所能想像。明钦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见到甘婀荷年轻的时候,对面不识,他偏又无法解释。
甘婀荷见明钦欲言又止,心头微觉奇怪。
“我要到前面去了。”
明钦闻言忙让到一旁,看着甘婀荷袅袅娜娜地去了。
胡西华和马觉、杨宗之商议了一番,都觉得此事不可轻忽,正要找甘婀荷详细询问。
马、杨两人在孙满江门前拜祭了一回,却见甘婀荷姗姗来迟。
胡西华迎上前去,行礼道:“夫人,神农令是门主信物,此事绝不可等闲视之。须得将寺中之人一一传唤,仔细盘问,一定要找到盗取神农令的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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