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对云昭的愤怒便烟消云散,看着云昭,他悲愤地道:“我们不是从玉门关来的。”
一边的燕小乙哈的一声,“果然如此,王八蛋,内斗内行,外斗外行,跟蒙人打便成了软脚蟹,连玉门关都不要了,拔腿便逃,还是没有逃掉吧,你们活该。”
听到燕小乙的讥讽,丁健大怒,眼睛立刻红了,“你放屁,我们一万卢城边军在冯口堵截蒙军,与他们血战两天两夜,一万卢城边军死得只剩下眼前这点人,王壮将军,乔子方将军都殒命沙场,屈鲁将军镇守玉门关,战至最后一人亦没有后退一步,姚猛将军身受重伤,你竟敢辱我卢城边军万余将士的英烈?”
燕小乙哧地一笑,正想反驳,云昭却从丁健的语气之中听出了问题,“住嘴,小乙,退下去。”看到云昭厉言疾色,燕小乙哼了一声,退后一步。云昭问道:“丁将军,你们不是驻守玉门关吗,怎么到了冯口?”
提起此事,丁健心里顿时悲愤莫名,“我们被司马仁卖了。”当下便一五一十地将潭州司马仁私下准备放弃潭州,退往卢宁,将他们遣往玉门关送死,而桠子口的突然失守便潭州兵面临着灭顶之灾,姚猛将军顾全大义,留下屈鲁镇守玉门关,而卢城边军则急赴冯口,堵截突出潭州的蒙军大部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到最后乔子方等一众伤兵为了不拖累大家突累,留在了冯口阵地之上的事情,丁健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伤心,号淘大哭起来,受到他的感染,石梁子之上的卢城边军之中,抽泣之声不绝于耳。
虽然听到的只是丁健的转述,但这一战的惊心动魄却如同在眼前,看到一万余人的卢城边军如今只剩下这一千多伤痕累累的残兵,可以想见这战的惨烈。云昭等人不由动容,看着伤心大哭的丁健,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对方。
燕小乙此时却也是泪流满面,看书 .n )大踏步上前,向着丁健深深一揖,大声道:“姓丁的,虽然我对你们卢城边军不感冒,但今天我仍然要向你赔礼道歉,我燕小乙满嘴喷粪,不是东西,你大人大量,就不要与我计较了,你们卢城边军还算是真汉子。请受我一礼。”
丁健不避不让,受了燕小乙这一礼,森然道:“这一礼我代表我卢城边军阵亡的万余士兵受了。”
燕小乙直起身子,道:“好,但我仍然要说,你们是一如傻蛋,司马仁不是东西,这样的狗贼你们还要给他卖命,还要为他堵截敌军,死得当真不值,让他们被蒙人杀光才好,就算不被蒙人杀光,终有一天,我燕小乙也要砍下他的脑袋。”
“我不是为司马仁而战,我们为大越而战,为大越人而战,为这片我们热爱的土地而战!”丁健身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姚猛已经醒了过来,半欠着身子,断断续续地道:“至于砍下司马仁的脑袋,就不劳你的大驾了,只要我姚猛活着,终有一天,要为我卢城边军万余条性命与他讨还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