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姚谦这样一提醒,云昭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稚嫩的,惊慌失措,满面惊恐的孩子面孔,“是他?他怎么来了?”
“这个孩子今年刚满十五岁,但受了那一次的打击,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到了老窝之后,我费了老大的颈才让他慢慢地从那种状态之中走了出来,但是他恢复过来之后,倒似是变了一个人,完全不像是一个他这个年纪应有的状态。”
“一个人受到了如此大的打击,看到母亲爷爷倒在自己面前,任是谁也会变的。”云昭深有感触地道。
“他一直跟我住在一起,一边给我打下手,一边学一点医术,但这个孩子更偏重于学习那些能杀人的玩意儿,正儿八经的救人医病的东西却是兴趣不大。除了这个,他还央求着村子里那些残废的老兵们教他一些杀人的技巧,学了这后,练习的刻苦劲看得我倒有些害怕。”姚谦摇头道:“又是一个被仇恨改变了人生的孩子。”
“乱世之中,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王强的选择,也许并没有错。”云昭叹道。
“他听说我要到你这里来,便硬缠着我要一起跟来,他的心思我明白,在老窝里,他永远没有复仇的机会,而到了你这里,他便有机会报杀父杀母之仇。这孩子现在心性坚定的很,你好好地安排一下,最好不要让他到前线去,他是王敏唯一的儿子,王敏战死在卢城,是个英雄,与我们鹰嘴岩也有些情谊,我们不能断了他的香火。”
“我明白了,我会妥善处理这件事情的。”云昭点头道。
“你现在已经是安庆镇守将军了,岳铭将军既然在临去之前写了遗折,于情于理,朝廷亦不会驳回他的建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姚谦问道:“现在不同于以往,你身上可是担着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呢?”
云昭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在姚谦面前,他并不介意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对于眼前的一切,对于肩上的担子,他的确是有些不堪重负。
“姚先生,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扛过最难的这一关。看书( ns. )只要站稳了脚跟,再谈得上以后的发展,现在脱脱无力对我们发动进攻,可是我们也无力趁他病,要他命,他没有粮草,正在虚弱,但我们也同样要躲起来舔食伤口,同样无法去找他的麻烦。而可以想象的是,在蒙人解决了潭州之后,便会给脱脱强有力的支援,即便不增加军队,也会给脱脱以粮草器械的支援,而我们,能不能得到来自益州的支援还是另外一说,所以眼下,我们第一是要加强城防,修筑防御工事,勤练兵,练强兵,以便抵御明年可以预见的强攻,只要扛住了对手的进攻,而朝廷的援军又抵达了潭州,我们才算真正地缓过劲儿来。”
“有把握守住吗?”姚谦问道。
“守住应当没有问题!”云昭道:“岳铭将军当时只有五千士兵,而且大都是没有经过战争考验的士兵,都能守住安庆,现在我们人手虽然没有增加很多,但是士兵的精锐程度却较之过去强了很多,蒙军又不擅攻打坚城硬堡,守住安庆不会有问题,我担心的是以后,担心的是后勤,军无粮不稳,军不器不利,这两点将是制约我们最大的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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