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是要我临阵逃跑么?”
“简单,听我的,不要逞强,这一仗我们打不赢的。”周广益喝道。
“这一仗我们不能打。”身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两人霍然回头,看到简述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歹!”
“将军!”
简单与周广益赶紧一左一右,扶起简述。
“这一仗我们打不得,一打便什么也没有了。”简述喘着粗气。
“可是,对方已经要进攻了,我们没有选择权。”周广益道。
“广益,套囘上一辆马车,你带着我,咱们两人出营,去迎上前来进攻的军囘队,简单,你在军中约束士卒,不得出营。”简述断断续续地道。
“爹!”简单大叫道:“您是要向他们摇尾乞降么?”
“只要他们肯接纳,没什么不可以的!”简述看着儿子,一字一顿地道:“简单,你记住,人死了,便什么也没有了,只要还活着,便什么都有可能。”
简单还想争辩,简述已是转向周广益,“广益,去准备吧!”
周广益点点头,转身出了大帐。
霍囘震囘霆勒停了战马,看着远处出现的一面简字大旗,他是憋足了劲想要打好这一仗的,王将军死了,是死在简家军手中,自己必须得替他复仇,而天从人愿,简家军现在已经成了落水狗,王将军在最后关头毅然向简述军囘队发起决死攻击,自然是想简述去死,那他没有完成的心愿,自己便来替他完成。
作为王好古最为倚重的两员能独挡一面的大将之一,霍囘震囘霆对于王好古的心思是很清楚的,简述死了,才能最大程底地确保益州的利益。
但现在,他却不得不面对着一个奇怪的场面,面对着对面的那一面简字大旗,他无法发起进攻,因为那里,只有一面旗帜,一辆平板的马车,一个驭手。
那个驭手是周广益,霍囘震囘霆认得他。就像猛力一拳击出,却击囘打在空处,看书 .s. )落在空气里,这种感觉让霍囘震囘霆极其难受。握刀的手青筋暴出,几次欲抽刀出鞘,终是又插了回去。
那面插着简字大旗的马车没有停,似乎没有看到对面刀枪如林的部囘队,一路得得的奔来。径直停在了霍囘震囘霆身前十数米处。
霍囘震囘霆的两千部属的目光齐唰唰地落在马车之上,那里,简述卧在一堆棉絮之中,脸色苍白。
“霍将军,久违了!”周广益跳下了马车,向霍震变抱拳一揖。
“你们相干什么?乞降么?恐怕现在已经晚了!”霍囘震囘霆冷冷地道。“堂堂的简述大将军,曾经威风八面的周将军,落到今日地步,不嫌害臊么?回去整顿兵马,堂堂正正与我一战!”
周广益大怒,心道你亦不过一员降将,比起我来犹为不如,今日却来嘲笑于我,正想反辱相讥,身后的简述咳漱了一声,“霍将军,我要见孟姚孟将军,烦请通报!”
简述说得直接,霍囘震囘霆反而无话可话,虎死不倒威,简述虽然已是虎落平阳,但自有一股威势在,霍囘震囘霆稍稍迟疑了一下,唤过一名亲兵,低声耳语几句,那名士兵立刻转身策马,飞奔而去。
一辆马车,一个驭夫,一个重伤将死的患者,竟是将如囘狼囘似囘虎的数千士兵挡在了半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