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撞在一起,马柄雪亮的马刀呛的一声在空中对撞,溅起一溜火星,阿尔布古正当壮年,沈风是老尔弥坚,两人交手数合,谁也奈何不了谁。
中间沈风所部陷入了泥淖,左手边上的三眼虎虽然还在前进,但也举步维艰,只有右翼的红娘子,在大红斗蓬的醒目指引之下,势如破竹,一路狂飙。
一马鞭抽在对面敌人的面目之上,那人惨叫着捂着脸倒下马去,红娘子一提缰绳,大红马欢快地嘶叫着冲出了军阵,向前方撒欢地奔去,跟着红娘子身后的鹰嘴岩部众欢呼着冲了出来。
“凿穿了!”几百人马发出阵阵欢呼声,提马向前冲去,紧紧地随着红娘子向前奔出约数百米,圈马回转,绕出了一个小小的弧线,又一头冲了回来。
“杀!”马刀劈下,一个刚刚转过身来的蒙人马匪,只看到雪亮的刀光在空中一闪,陡地便觉得自己飞了起来,飞在空中,他看到一具无头的尸体正栽下马去,失去主人的战马向一边奔走,那人的衣裳和战马好生熟悉,这是他最后的思想。
有了空间,便能提起马速,有了马速,便有了冲击力。而与之相反的是,地斤泽蒙匪们此时还陷在被凿穿军阵的恐慌之中,没有回过神来的他们旋即迎来了第二次打击。
相对于第一次的艰难,这一次可就容易多了,混乱之中的地斤泽马匪们被矢形锋阵的鹰嘴岩部众砍柴禾一般地劈下马来,阿尔布古的部队在自己的左翼形成了一大段空白。
沈风哈哈大笑,劈手将侧面一个敌人揪过来,一刀捅进他的肚子,再随手抛掉,手中血淋淋的马刀指着不远处的阿尔布古笑道:“黄胡子,好几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长进,你的手下还是那样不堪一击。”
阿尔布古看着自己的左翼被打得溃不成军,脸都气得绿了,自己又上了沈风的恶当,这一仗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双方主将在运帱帷幄之上,黄胡子已经先输了一筹。
“老匹夫,只要留下了你,便是右翼也垮了又如何?”阿尔布古发狠地吼道,两脚猛踢战马,向着沈风扑来。
左翼已经垮了,如果让左翼的敌军再扑上来,这一仗自己又会输掉,唯一扭转的机会,就是自己这头拿下沈风,砍倒他们的鹰旗。
左翼,红娘子已经又一次打穿了对手的军容,身后,留下的是遍地的死尸。
“红姑娘,中军命令,让我们去打对手的右翼,增援虎爷!”紧跟在身后的一名战士大声向着红娘子喊道,红娘子抬起头来,看着中军的鹰旗,鹰旗晃动,一连串的暗语表明,不要管中军,先打垮对方的右翼。
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陷入重重围困的中军,沈叔撑得住么?
“红姑娘,怎么办,是去打右翼还是去援救老当家?”身后有人大声问道。
红娘子一鞭抽在大红马的屁股上,大红马吃痛,猛地向前跃出,“废话,你想违抗军令么,打右翼!”
几百骑兵旋即策马,奔向阿尔布古的右翼。
大漠骑兵对决,战场极大,左翼与右翼之间,相隔着近两里路,红娘子跃马杀入右翼的时候,三眼虎所部正与敌人形成了僵持,而这是三眼虎最不希望看到的,他需要的是凿穿,而不是缠斗,红娘子所部兜尾杀来,使他大喜过望。
距地斤泽约十数里,一片连绵的沙丘背后,云昭率领的五百骑兵静静地隐蔽在这里。
“云昭,那边开始了!”一名战士从沙丘上奔了下来,向云昭大声道。
云昭摧动乌云盖雪,奔向沙丘,向着那名战士手指的方向看去,远远的天边,大股大股的烟尘从地上涌起,双方显然已经进入到了接战状态。
“一柱香之后,出发,攻击地斤泽!”云昭咬着牙,一字顿地道。
所有的骑兵都是翻身上马,抽出了马刀,排列好了攻击阵形。
而此时,在另一个方向上,全副武装的札木合也正在等着双方交战的那一刻。
“大人,开始了!”一名蒙人大帐兵大呼着策马从远处奔来。
“出发!”札木合翻身上马,向战场疾驰而去,在他身后,一千大帐兵紧随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