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干几乎昏了过去,一旦被发现,自己兄弟几个死不足惜,但坏了都督的大事,却是万死莫赎.铲子仍然插在土壁之上没有拔出来,阚干浑身的汗水涮涮地流下.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后面有人轻轻地捅了捅他的屁股,”老大,你怎么啦,半天没动静,都吓着兄弟们了!”身后传来弟兄的问候声,终于将阚文的灵魂从九宵云外拉了回来.
他转过头,比了一个手势,身后的兄弟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你们几个,马上退出去!”阚文低声道.
“老大,来不及了,如果真触碰到了禁制,我们谁都跑不了.”
阚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兄弟的话说得不错,自己挖的这条地道仅容一个人缓缓爬行,每隔上百米才会挖出一个容人稍微舒展一下身体的藏洞,如果让敌人发觉,根本就没有逃生的机会.
“都督保佑我们吧!”阚干在心里默念叼了几句,铲子猛地拉了回来,一大砣泥土夹带着碎砖石跟着铲子被带了回来,阚干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孔.
猛地伸手抓住那些随着泥土夹带而来的碎砖石,在火折子的映照之下仔细地端详片刻,阚干的眼中一下子爆出了光彩.
他奋力挥动铁铲,眼前的洞孔在慢慢地扩大,碎砖石愈来愈多,终于,他将脑袋探出了这个小洞,头上,居然有光线,他看到了尺余方圆的一片天空.
自己的前面,居然是一口废弃多年的深井.阚干心中狂喜,奋力挥动铁铲,挖出一个可供人爬出去的通道,嗖地一下子钻了出去,一股腥甜的空气让他感到舒爽不已.
盗墓多年,自己的运气就从来没有这么好过!阚干心中感叹,都督果然是天命之子啊,挖个地道,都有神佛在暗中保佑.
深进的底部不大,当挤进来三个兄弟的时候,便连转身都转不开了,仰望着头上的那片天空,三人脸上都是洋溢着兴奋的神情.
“走,我们退出去!”阚干低声道,在深井之中,虽然声音极小,但回声仍然他心惊胆战,这时候只要上面出现一个人,一个石头砸下来,保管三人立马了帐.
地面之上,战斗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第四营士兵正在蚁附攻城,巨大的攻城车已经被摧劲了十数台,零乱地散落在地上,有的还在熊熊燃烧,上百架云梯搭在城墙之上,士兵们呐喊着,前赴后继地顺着云梯向上爬,城墙之上,伏魔弩密密麻麻地布满城墙,强劲的力道让这些伏魔弩入城半尺有余,粗如儿臂的弩杆亦成了士兵们攀爬的工具,不少士兵抓着这些箭竿,将横刀咬在嘴中,正在向上攀爬.
攻城车被毁了不少,但仍有数十台靠上了城墙,攻城车上,霹雳火愤怒地喷发着短小的弩箭,将挡在前面的金吾卫扫倒,但仍有无数的金吾卫士兵们举着盾牌,前赴后继地扑上来,与攻城车上的征北军拼命厮杀.
整个翼州城墙之上,无一处不在是进行着亡命的格斗,战斗打到这个份上,什么民族大义,什么军队荣誉,在士兵们脑子之中已经丝毫不存在了,人在这个时候,只剩下了最为原始的本能,你不死,我就得死.想要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