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通州?”雄阔海喃喃地道.
“不错,去通州!”刑恕大笑着打马转身,”雄将军,你武勇过人,到了通州,必然大有用武之地.咱们通州见吧!”
刑恕消失在大雪之中,雄阔海却仍是独自站在大雪之中,虎眼环顾四周的累累血骨,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
他慢慢地走到了闵子华的尸体之旁,缓缓地蹲了下来,小心地扶正了闵子华的尸体,看着那双至死都瞪得大大的眼睛,雄阔海黯然神伤,这些人曾经都是他的部下,都一齐并肩战斗过.
郑国带着一队卫兵奔了过来,”将军!”郑国叫道.
“把他们都埋了吧!”雄阔海缓缓地道.”给闵子华立一块碑.”
绥化之围以雄阔海带着秦家军抵抗到了最后获得了最后的胜利而告终,绥化上下,一片欢腾,然而短暂的欢庆过后,绥化上下却又弥漫着难言的悲伤.一万余秦家军,此时已只剩下了不到一半,其它的,都埋骨在绥化战场之上,这一个不大的县城,这一战尽然死了多达数万人,鲜血浸透了这里的每一片土地.
清理战场,埋葬战友,秦家军开始忙碌起来,他们胜利了,但他们却又没有胜利,因为他们将有家归不得,有仇报不得.
雄阔海坐在四面漏风的房间里,慢慢地翻阅着送上来的阵亡名单,厚厚的一叠名册,首页之上那一排冰冷的数字不会有任何的情绪,但那却是数千条性命,数千个家庭.雄阔海长叹了一口气:”**,还没有老子卖大力丸时过得快活.来人啊,来人,给我拿一壶酒来.”
双手捧着头,雄阔海只觉得头痛欲裂.
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阔海!”
雄阔海霍地抬起头来.
“紫燕,真得是你,你来了?”雄阔海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把掀开了面前的桌子,几个大步奔到紫燕的面前,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紫燕,你知道吗,我好担心你.”
“我这不是好好的来了吗?这些天,你不知道我,我却知道你在绥化打得很好,我一直在努力地想办法帮你,最终,我们胜利了.”紫燕仰着头,捧着雄阔海的脸膛,柔声道.
“你还好吗?你刚刚生产完,就这样千里奔波,劳心劳力,可还撑得住?”
“我哪有那么娇弱?”紫燕笑道:”我可是丫头出身,身体强壮得很.”
雄阔海不由大笑起来,”说得对,你是丫头出身,我就一卖大力丸的,咱俩倒是绝配,对了,紫燕,咱们的儿子,生下来几斤?上一次在信中,你可没有告诉我?”
“生下来时足足有八斤六两,眉眼之中,倒有几份你的模样.”
“儿子自然得像我,如果是女儿,那可就得只能像你,要像了我,将来可就嫁不出去了!”雄阔海大笑道:”也不知道儿子现在过得怎么样?又长了几斤,可能吃得饱,穿得暖?”
“你放心吧,我寄放的人家家庭殷实,虽然不是大富人家,却也饿不着他.等忙完这一阵子,我就派人去将他接回来,也好让你亲眼瞧瞧你的儿子.”
听了这话,雄阔海却沉默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你怎么啦?”紫燕柔声问道.
“紫燕,别接他回来了,就让他在那户人家里安安稳稳地过活吧,等到这天下大定之后,我们再去接他,好吗?”
“阔海,你怎么啦?”紫燕看着雄阔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