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洒金,漫天云霞如烧,暮霭慢慢笼罩下来。~。 #.云城外草原上的这场盛会却在继续,帐篷早一个个地搭起来,再晚些,篝火就会点点燃起,到处可见载歌载舞的景象。
疯玩了大半日的芝儿和阿祉已疲倦了,与春鸢的儿子一道被抱上马车坐在一处,早上跟出来的周妈妈和奶娘陪着,柳向阳和另几个家人护送着先回去,明瑜和春鸢便去找江夔与谢静竹。终于在一处跤场找到这一老一少时,谢静竹一张小脸已经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红。听说要回了,虽还有些恋恋不舍,却也点头应了下来,偏江夔还兴致勃勃,嚷着还要看。毕竟年岁大了,明瑜怕他累到,劝了一大通的话,说这节会还要持续十来日才散。江夔这才勉强跟着爬上马车。几人坐定,车夫正要驾车而返,车后有马匹疾驰而来,明瑜听到声响,回头看去,见正是谢醉桥。
谢醉桥到了近前勒马,与明瑜对视一眼,微微笑了下。明瑜忽然想起他早间对自己耳语时的话,心中一动。果然,听他对着江夔笑道:“烦请外祖带了静竹先回府。我与阿瑜还有些事,晚些再回。”
江夔嘀咕道:“莫不是你小子想丢下我们一堆人,自己带了我家阿瑜溜去哪里耍?”
明瑜见被外祖识破,有些不好意思,便朝谢醉桥丢了个眼色,意思是改下回。
谢静竹心思剔透。她来了这里数日,见自己哥哥一直很忙,几乎日日早出晚归的,嫂嫂平日要教养一双儿女,又管着诸多杂事,想来从前也差不多是这样。现在见他们好容易得了个空能独自处下,偏这外祖又老不识趣的,忙道:“嫂嫂,别理外祖。哥哥既说有事,想必重要,快跟哥哥去了便是。”一边说着,一边推了明瑜下马车。见江夔仿似还要开口,朝他瞪了下眼睛,江夔这才住了嘴。
谢醉桥足蹬马踏,俯身下来揽住明瑜的腰,轻轻一抬,明瑜整个人便斜坐上了他身前的马鞍,被他用双臂护住,朝自己妹子点头笑了下,夹紧马腹,马匹掉头而去,迎着夕阳往草场而去。
这样共骑的一幕,若是在金京或江南,自然惹人侧目,在这云城的草场夕阳中却是如此自然。踏马而行时,两边的路人见到州牧大人与夫人共骑,反而纷纷脱帽致礼。
谢静竹呆呆望着这沐浴在夕阳中的一双背影,觉此景只应天上才有,忽然头顶被什么东西一拍,扭头看去,原来是江夔拔出插在腰间的折扇,敲了下自己的头,笑嘻嘻道:“小丫头莫不是眼红?这里后生不少,虽比不上你哥哥,勉强也能挑几个出来。小丫头要是看中哪个,说一声,我老人家给你拉媒做保,保管你爹没有二话!”
谢静竹脸发热,啐他一口翘嘴道:“这般为老不尊拿我取笑,瞧我明天还要不要陪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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