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洪天见他神色虽难看,说出话却又铿锵,还道他真是忧民所致,便安慰道:“你既卜出这等天象,不管到时如何,本就该叫父母官晓得。便是到时候真没有,做了防范也比毫无防备要好。你放心。到时若真有此事,你便立一大功。若安然无恙,我也定会谢大人面前保你无事。”
胡半仙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擦了下额头汗,连声道谢了,点头哈腰离去。
阮洪天不敢怠慢,立刻便去了南门谢府。被人引入书房之时,见谢如春与他侄儿谢醉桥正一道那里。寒暄了几句,也没拐弯抹角,径直便把方才胡半仙话讲了一遍。
谢如春与谢醉桥俱是有些惊讶。半晌,谢如春才皱眉道:“我素来是不信这些卜卦之事。只前次那李家凶案,却真被他料中,据他道出原委才破了案,实叫我惊讶。打那后我为探他虚实,暗中几次派了人过去扮作算命之人叫他卜卦,见他也不过是卖弄口舌,糊弄些无知小民而已。想来那回被他料中真凶也不过是凑巧。如今他竟又这般说话,实是叫人不解。”
阮洪天道:“我也是半信半疑。只他连日子和雁来湾都道了出来。因了此事关系重大,我这才不敢隐瞒,过来叫大人晓得。”
谢如春道:“塘坝立起多年,这些年上头也没多少银两拨下来修葺,前几年修葺,都不过是小打小闹。那雁来湾一带确实是薄弱。寻常江海之潮还能抵挡。若真有几十年一遇大潮,只怕真出事也未必。只是不晓得那胡半仙话可信不可信。雁来湾一带塘坝甚长,真听了那算命人话发动民夫护塘,也不是小动静,若是到时候没这般事,我怕上头晓得,道我堂堂朝廷命官,竟听信个江湖骗子之言……”
谢醉桥从前也听闻过那胡半仙事情,此刻又听他竟占了这样一卦,见自己叔父犹豫不决,便道:“此事确如阮世叔所言,事关百姓民生。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那人既这般言辞确凿,叔父还是早些准备下好。若真确有其事,也不会到时乱了阵脚。”
谢如春道:“胡半仙那里,还是要再打探清楚好。”
“叔父放心,此事交给我便是。”
谢如春晓得这侄儿办事素来稳妥,点头应了下来。
谢醉桥不信卜卦之属,只从前李家命案发生之时,他正巧还此地,晓得确实是因了那胡半仙之语,自己叔父才抓获真凶破案,当时也惊讶不已,只道是天地间确实存有自己所不能理解异象而已。如今时隔一年多,那胡半仙再次浮出水面,这才道出了个大天机,自然按捺不住心中好奇,要寻过去亲自探究一番。从南门出来,打听到胡半仙就住热闹庙街,便径直过去寻他。不想被人带到他住所之时,却见铁将军把门。边上邻居道他昨日便离去了,不晓得去了哪里。只得回去把事情报给了叔父谢如春。谢如春又找来阮洪天,几人商议一番,谢如春道那胡半仙必定是信口开河,如今后怕了才畏罪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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