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十七“大当家的”地位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让男人们保护的“小十七姐姐”了。
——他们真有能力保护她也就好了,可惜照样自私的自私、肾亏的肾亏、口吃的口吃、没用的没用……
一路撤退中,为了掩护兄弟们,不得不去跟关九郎短兵相接的人,依旧还是赵十七自己;如今,退无可退,拎一把刀领头站在岂兰崖上的人,仍然还是赵十七自己……
这些天,虽然她仗着地形之利,带着兄弟们腾挪躲闪,狡兔三窟,但始终难以逃出一条活路。
赵十七知道自己现在这副颓靡状态,愧对兄弟的深情厚谊,遂强行要求自己打起精神来。
她跳上岂兰崖东面山崖的高处,摆出匪状,蹬在石头上:“诸位兄弟!”
她打算发表一篇临战宣言,鼓励一下大家的斗志。
正埋头在大小不一的磨刀石上,奉行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这个金科玉律的草头诸人,抬起他们的头颅,看向他们的匪首赵十七。
匪首赵十七,却一阵语塞。
平时的临战宣言她懒得动脑筋。
只不过让大家齐念一遍她自创的十六字真言:“沙匪沙匪,逃命如飞;脚底抹油,阎王难追。”大伙儿再手搭手,齐声吼一声“嗨”,就可以了。
可叹她从未带人迎面抗击过强敌,此时傻傻的,也不知道如何去鼓舞“匪心”,以便迎接这场覆顶之战。
她开始后悔自己站到这么引人注目的位置上,憋了许久都找不出话说。兄弟们脖子都举酸了,瞧她没什么戏,纷纷低下头继续磨刀。
十七内心有些迷茫,蹲到草头身边:“草头,我像不像一只在表演杂耍的猴子?”草头慢条斯理地磨着刀刃:“大当家的,你只是一只被人耍的猴子。”
赵十七露出待宰的猴子脸:“草头,他们好像来了——”远处烟尘越发浓重了。
草头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儿,有哥在。包他们屁滚尿流,有来无回!”
立在旁边的秦麻子用力一捏,手掌中那把被他磨了许久的钢刀,因太过薄脆而喀啪一声齐腰折断。
众人的脸色整齐地一黑,兵器本来就不多了……唯有草头赞许地点头:“没想到麻子深藏不露,内功可以赤手断刀。”
秦麻子麻子涨成紫红色,没了兵器,厚了脸皮道:“我一向无刀胜有刀。”
抚远将军夏泠果然来了!
他们人数倒不是很多,但是,那三百来名黑色骑兵仿佛精钢铸就,刀锋璀璨。站在黄色山崖下,黑云压顶,气壮山河,红色旌旗在风中扬沙飞砾。
夏泠一身黑色战袍,龙吞虎护,连环锁甲。
他只穿布衣的时候,赵十七已经见他吓得直躲闪了;现在满身戎衣,赵十七的脸立时煞白。
赵十七欲哭无泪,勉强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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