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族人找上门求合作,你却因为人家言语间有问题,摆出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听不听’的架势。
你怎么可能活的比别人滋润?!
送上门的机会你都会因为怄气推掉,其他需要费力谋划的机会就更别提了。
“敏儿,你在平夷待的日子也不短了,早些回去吧,别让我大兄担心。”
庄乔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叮嘱了庄敏一句,又吩咐身边的田氏,“田氏,一会儿你到我房里去,将曹、申屠、刘等几家夫人托人送的那些首饰,一并赠给敏儿,让敏儿带回去。”
田氏恭顺的答应了一声,不着痕迹的瞥了庄敏一眼。
庄敏听到庄乔的话,心口像是被人插了一刀。
庄乔对她客气了,也大方了。
她却很难接受。
亲人之间,客气了,大方了,那就意味着生疏了。
庄乔素来跟她亲近,如今表现出了生疏之意,那就说明她是真的任性了,任性到失去理智了。
“姑姑……”
庄敏立马将鱼禾抛掷脑后,她楚楚可怜的看着庄乔,轻呼了一声。
庄乔不等她继续说下去,就笑着道:“早些回去,别让我大兄担心。”
庄敏瞬间就留下了泪水。
庄乔却视而不见,带着田氏返回身后的大宅。
庄敏盯着庄乔的背影大喊,“我是被鱼禾气糊涂了,才没听您的话。”
庄乔脚下一顿,回过身,脸上布满了寒霜,冷声道:“事到如今,你还在跟禾儿怄气?鱼禾也是你叫的?你爹庄顷到了,也得称呼他一声鱼将军。
他手下新立的虎贲军,纵然是对上了庄氏的藤甲,也有一拼之力。
你凭什么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又凭什么跟他怄气。
他是年轻,但他却是一地之主。
你是什么?!”
庄乔实在是被自己这个侄女给气怒了,忍不住出声质问。
今日的鱼禾,已非昨日鱼禾。
朝廷五千精兵,即便是征讨庄氏,也能从庄氏身上啃下一大块肉。
如此力量,却被鱼禾反手镇压。
鱼禾是以智谋取胜的,所以庄顷见了鱼禾可以称呼鱼将军。
鱼禾若是以力取胜,庄顷见了鱼禾就该俯首称大王。
鱼禾能有今时今日的实力,用了仅仅一年多。
庄氏坐拥两万藤甲,却用了数十年。
如此人物,身份地位仅比庄顷弱一线,庄敏有什么资格不在意他的话,有什么资格跟他怄气?
庄氏也就底蕴深厚了一些。
庄氏若是没有底蕴,再给鱼禾一年,鱼禾能将庄氏按在地上打。
庄敏在庄乔声声质问下,彻底傻了眼。
庄乔冷哼了一声,没有再搭理庄敏,气咻咻的离开了门口。
庄乔到了正厅,就看到了鱼禾坐在正厅门口的台阶上,哭笑不得的看着她。
“少母,她只是一个孩子,您何必对她那么狠。”
庄乔肚子里本来有气,但是听到鱼禾这话以后,被鱼禾给逗笑了,“胡说八道。她也算是孩子?放在寻常百姓家,孩子都生两个了。”
鱼禾笑着道:“你们庄氏似乎有晚婚晚孕的习俗……”
庄乔瞪了鱼禾一眼。
庄氏并没有晚婚晚孕的习俗。
只有她这个例外。
鱼禾是以她嫁人的年龄为准,将庄敏说成了一个孩子。
“你跟敏儿一般大,你还好意思说她是孩子。”
庄乔没好气的道。
鱼禾笑道:“在你眼里,她难道不是个孩子?”
庄乔愣了一下,橫了鱼禾一眼。
她一个长辈,看后辈自然如同看孩子似的,与年龄没关系。
“少母不用刻意去逼迫庄敏,庄敏能不能记住我的话,能不能看出其中的深意,一切都在她。
她若是能看出其中深意,并且如实传达给庄氏家主,一切自然会水到渠成。
她若是看不破,少母再逼,也无济于事。
她恼怒之下,若是将此事宣扬出去,反倒会坏了我的大事。”
鱼禾缓缓的说着。
庄乔刚才在门口对庄敏说的话,鱼禾都听见了。
庄敏觉得庄乔说那些话,是生疏,甚至绝情。
鱼禾却知道,庄乔或许有生疏之意,但更多的是想借此惊醒庄敏,让庄敏去回忆鱼禾的话,找出其中的深意。
庄乔笑问道:“你在怪我?”
鱼禾缓缓摇头,“那倒没有。在我心里,庄氏是最佳盟友。庄氏若是愿意帮我,必定会事半功倍。”
“那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敏儿,反而让她去猜?”
庄乔有些不解的问。
鱼禾幽幽的道:“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一旦流露出去只字片语,便会出问题。我已经透露的足够多了,若是庄氏没有参透,那我就只能换一个盟友了。”
庄乔有心探究,究竟是何事让鱼禾如此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