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儿戏了?”
庄顷皱起了眉头。
现在决定的是滇王宫内海量钱财的归属,不是三两个铜板的归属。
怎能用出剑的速度决定?
鱼禾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两个,并没有在插话。
庄顷和亡承都是老狐狸。
他们两个都不想吃亏。
肯定会想出一个三家都满意的分配方式。
鱼禾完全可以以逸待劳。
亡承瞪起眼,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庄顷还想说比拼武艺。
亡承察觉出了苗头不对,又补充了一句,“比拼武艺肯定不行!”
庄顷有些生气,“用拳头讲道理不是我们西南人人遵循的规矩吗?”
亡承哼了一声,“你我皆是西南人,可鱼禾不是。难道你想强迫鱼禾也遵守我们西南的规矩?”
亡承用鱼禾说项,庄顷听着更气,“滇王宫告破,安羌已经成了阶下囚,鱼禾已经是益州郡的太守了。他也算是西南人,为何不能遵循西南的规矩?”
庄顷还不忘看向鱼禾,“你说呢?”
鱼禾笑着道:“安羌还没死,还是滇国的王,我暂时算不上益州郡的太守……”
“你!”
庄顷一脸恼怒,指着鱼禾和亡承吼道:“你们两个沆瀣一气!”
亡承不乐意的道:“是我们两个沆瀣一气吗?是你欺人太甚!王奋是你的人,他有多大能耐,你比谁都清楚。
他一旦出手,我和鱼禾手底下的人肯定不是对手。
到时候滇王宫的钱财岂不是被你一个人独享了。
你是觉得我们两个傻吗?”
庄顷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亡承说对了,他提出比武,就是想借着王奋的勇武,独吞滇王宫的钱财。
但鱼禾和亡承明显不给他机会。
他再强辩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庄顷冷哼了一声,“那你说,该怎么办?比谁的剑快?如此儿戏?”
庄顷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亡承却没有在意。
“我们三家均分算了?”
亡承提议。
庄顷不屑的道:“我们三家怎么均分?一人三成,最后还剩下一成!”
十除以三,除不尽。
亡承呵呵笑道:“剩下的一成我们可以不分。我们可以用这一成钱财,在我们三家交汇的地方,建立一座类似平夷那种互通有无的地方。”
庄顷一愣。
鱼禾觉得亡承的办法不错,三家虽然已经结盟,但仍旧是各自为政,确实需要一处地方,互通有无。
如此一来,三家才能共同壮大。
鱼禾不再装哑巴,他点着头笑道:“我赞成亡承殿下的提议。三家互通有无,共同壮大。”
庄顷仔细思量了一下,觉得没有坏处,就不情不愿的点着头道:“你们两个既然都觉得可行,那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亡承哈哈大笑着走上前,拍着庄顷的肩膀,“庄兄这是什么话?难道庄兄不想看到我们三家一起壮大。”
亡承一声‘庄兄’,叫的庄顷通体舒坦。
庄顷脸色缓和了不少,“我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我们三家既然互为盟友,自然得互通有无。”
“哈哈哈哈……”
亡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笑声也更大了。
鱼禾发现,亡承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能屈能伸,该放下架子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含糊。
心思又缜密。
难怪他能取代他的兄长,成为句町的王。
“行了,你们三个也别拿着剑架着安羌了。”
“对,将他的脑袋砍下来,悬在滇王宫外,告诉滇国上下,从今日起,滇国异主了。”
亡承、庄顷二人一前一后开口。
鱼禾一脸无语的道:“就不能将安羌的脑袋挂到俞元城去吗?新任滇王的王宫在俞元。此处是我益州郡太守府。”
亡承、庄顷二人闻言一愣,然后放声大笑。
“用宫殿做太守府,你也算是大新朝独一份。”
“放在北方,这是逾制,得杀头。”
“……”
鱼禾暗自翻了个白眼。
两个老狐狸刚才还吵的不可开交,现在居然像是没事的人一样开起了他的玩笑。
王奋、相魁、以及亡承手下的大将亡眠,互相等了对方一眼,取回了架在安羌脖颈上的剑,插回了剑鞘,回到了他们各自主公身边。
王奋是一位五旬的老将,须发中皆藏着白丝,身上穿着一身秦甲,虎目瞪得圆圆的,有种说不出的威视。
亡眠是一个三旬的壮汉,须发皆张,乍一看去,跟李逵似的,他身上的汉甲紧紧的捆在他那庞大的身躯上,看着就像是一员猛将。
反观相魁,就有些平凡了。
没有他们两个人有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