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疫血清“断针”的售卖也非常好。
自打推出后,来了安全屋的玩家,人手购入一份。毕竟,100无限币,就能绝对免疫神经暴动这种潜在危险,怎么想都非常划算。
但黎木最关心的缄默矿石,除了从灵带来过一次外,就再没有了。
玩家们都说,完全没有碰到过这种矿石。
黎木也很好奇,从灵是在哪捡到那一枚缄默矿石的。
吃过饭后,黎木日常地在工作间里折腾。那些回收特殊道具得来的材料,得好好研究一下。
娜塔莎在吧台里坐着。
现在,大部分玩家都在嗤笑古塔驻守和在愤懑古塔里集结休整。在沙漠里冒险的玩家不多,所以来到安全屋的客人,也就不怎么多。
不过,她渐渐发现,好像有那么一些玩家,来安全屋的目的比较奇怪……
他们一来安全屋,也不购买东西,也不欣赏装饰品,而是坐在吧台凳上,想方设法地找自己说话。
有着玩家们所无法逾越的精神的娜塔莎,对他们的想法知根知底……
在她看来,这部分目的不纯的玩家,无非是被爱欲所支配,最庸碌的那一部分,是分不清楚自己所必要什么,所不必要什么的人。所以,她对待这部分玩家的态度从来都是毫不客气地施以……蔑视。
作为曾经的神灵,娜塔莎的蔑视是玩家们无法逾越的高山与天堑。
在这份蔑视之下,没有谁受得了,基本都带着一鼻子的灰,黯然退场。
她不是高山之花,而是俯瞰大地的高山。
……
戈年一走进安全屋,一眼就看到端坐在吧台里的娜塔莎。她捎带卷曲的海蓝色长发,映着吧台橱柜上“安宁”的暖黄色灯光,恬静的氛围,在她身边流溢。她独自一人,便是一道绝景。
“娜塔莎小姐,你好。”
娜塔莎抬起头,眼中的大海,沉静而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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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年一笑着说,
“娜塔莎小姐这么不愿意叫我名字吗?”
娜塔莎眼睑稍垂,
“我觉得,‘客人’这个称呼,是对来到这座安全屋的人,最大的敬意。”
戈年一顿了顿,
“欸,万一客人喜欢被叫名字呢?”
娜塔莎说,
“我不做客人喜欢的事。我只做我应该做的事。”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太平静了,平静得戈年一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淡然地坐到她面前,然后面带微笑跟她说话。
他鼓起勇气,坐到吧台凳上。离娜塔莎,只隔着不到七十公分的吧台。
“娜塔莎小姐——”
“客人需要什么服务吗?”
戈年一笑着说,
“要是安全屋能有饮品就好了,咖啡、酒水、茶水之类的……”
“我会向老板反馈客人的需求。”
“嗯,娜塔莎小姐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娜塔莎看着他,开口说,
“不愿意。”
轻巧的声音,尖锐的刺。
戈年一没想到娜塔莎居然直接到这种程度。他本想着,先试着让娜塔莎了解一下自己,让她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再在聊天的过程里,去了解她,慢慢建立起不错的关系。
一般来说,碰到这种别人问想不想听讲个故事,就算不愿意,也要顾忌对方心情,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吗?
但是娜塔莎,毫不客气地把最尖锐的回答吐了出来。
戈年一厚着脸皮问,
“为什么?”
娜塔莎看着他。他猛然感觉,她离自己的距离并非是吧台的不到七十公分,而是一座没有边际的大海。娜塔莎的声音在他耳边盘旋,
“我不想听。”
娜塔莎的声音很好听,毕竟是能唱出那种美妙歌声的声音。但对戈年一而言,这是一道天籁般的……蔑视。
戈年一,毫不意外地碰了一鼻子的灰。
这时候,黎木从工作间里走出来,看到戈年一后,笑着说,
“你又来了。”
戈年一再向娜塔莎看去时。娜塔莎正看着黎木。
他发现,跟从灵说的一样,娜塔莎眼里只有黎木。
戈年一哈哈地笑了几声,然后说,
“老板,给我来一份黄粱美梦!”
黎木笑问,
“哦?这是你第一次点黄粱美梦吧。”
“嗯,突然间就想做个白日梦了。”
黎木说,
“大多数客人点黄粱美梦,追求的是享受美梦的时刻。但其实,在我看来,梦醒时分那短暂的梦与真实交错的那一刻,才是最美妙的。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具体怎么享受,就看你自己了。”
戈年一点了一份黄粱美梦后,走进休息间,开始做梦。
梦醒时分,他睁开眼,梦境的飘忽感逐渐褪去,现实的真实感潮水般涌来。
他瘪着脸嘀咕,
“老板,你骗人。”
现实明明很残酷,一点都不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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