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呆完,杜小曼又更惊悚地发现,身体居然自己动了起来。她提起裙摆,向慕云潇奔了过去。
慕云潇望着她,唇边挂着一抹腻死人的笑。杜小曼心中一寒,脚下一绊,一双手扶住了她。
抬起头,她发现自己正被慕云潇圈在臂弯中。她想要挣扎,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只能与慕云潇直直对视。
慕云潇轻轻松开了她:“好险。脚踝可有崴到?”杜小曼简直忍不了了,比这更忍不了的是——她居然,低、下、了、头!
似乎在慕渣面前的这一摔,让她很羞涩。然后,她又轻轻摇了摇头。那手,那手是在捏衣摆吗?
神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头顶传来慕云潇如释重负的声音:“没有就好。”她的视线突然定住,慕云潇的左臂处似有一点红色。
她不禁抓住了慕云潇的衣袖,浅玉色的薄绸上,一抹猩红洇开。是……血?
“你受伤了?”她一阵焦急,不顾男女之妨,掀开了慕云潇的袖子,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那手臂上,缠着厚厚布条,已被血渗透。颈边的寒毛陡然竖起,她心里一惊,慕云潇右手轻轻抚在她的肩上,抽回左臂:“没事,骑马的时候擦了一下,已上过药了。可能方才跃墙的时候又崩开了。”
“可是……”她的眼前一阵模糊,慕云潇举起一块锦帕,轻柔地擦拭她脸上的潮湿。
“莫哭,真的没事。抚琴尚可。我新制了一曲,弹给你听?”
“我不要听了。”她又抓住了他的衣袖,
“你手臂伤这么重,还是莫要用力。”
“只是皮肉伤罢了。”他温柔地携住她的手,
“此曲今日若不让你听到,怕我最近都睡不着觉了。”她的心中一悸,有暖流涌动。
“那,只此一曲,只此一遍。”慕云潇低低嗯了一声,牵着她的手走向花丛中的凉亭。
他的手微微带着凉意,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很舒适。她好想凉亭在十万八千里外,永远就这么被他牵着手。
然而凉亭一下就走到了,石桌上摆着琴。不错,是她摆的。以往搁置在角落,看都懒得看一眼的琴,而今被她亲手一遍遍擦拭,从不让侍婢们触碰。
还偷偷翻查古书,学习调弦和养护。常常抚着琴弦出神,被姊姊嘲笑,光想不练这辈子都摸不着调。
殊不知,她只是在想着他的手指拂过琴弦时的模样。他坐到石桌边,抬袖抚上琴弦。
清泉流水轻叩暖阳,蜻蜓逐絮,蝶戏百花。真美的曲子。她执起壶,往玉盏中斟上她亲自沏的花茶。
想要一辈子就这样待在他身边。就算吃糠咽菜,穿粗布衣衫,能每天这么携手相依,抚琴饮茶便足矣。
“潇郎,若父王不肯应允你我的亲事。就算与你到天涯海角,我也愿意。”曲声停,他侧首,深深凝望着她,双瞳如在阳光下看起来浅而清澈的池水,让她误以为,下一瞬,他就会说,我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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