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郎。云潇。慕云潇。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杜小曼一骨碌从床上弹起来,捂住额头。疯了疯了,这是什么节奏?
这个梦,这个梦……慕云潇和唐晋媗的婚事,是在十五?天啊,必然是有重大隐情。
慕云潇为了逼唐晋媗进月圣门,特意挑选了这个日子,好促进她裂变?
那么和阮紫霁一起放灯又是……玄女娘娘,好心的小仙子,各位大仙,你们要给我剧情提示,可不可以直接告诉我?
别整这么玄乎的梦了,我真的不擅长猜谜啊!
“她怎么老梦见这些有的没的的呢?”云玳皱眉,有些不解,
“她从前世到今生,是喝过孟婆汤的,魂魄已全无记忆,连和帝座打赌的事都不记得,怎么还魂之后,总会想起这些?”鹤白使淡淡道:“想来有残存记忆,存留于唐晋媗的躯壳之中,与她魂魄和鸣所致。”云玳点点头:“这样啊。不过也罢,反正事情弄成这样,她知道些前生的事情,倒可以快点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解决了。凡人真是无趣,总在这些地方纠缠不休。”鹤白使但笑不语。
云玳眨眼:“你笑得不对劲嗳。她如果反倒落进那个既不是我们这边看中也不是你们那边看中的人手里,这局谁胜就更不好说了吧。
“鹤白使仍是淡淡笑着:“仙子不必担心,想来不会。”
“娘娘?”宫女关怀的声音从帐外飘来,询问杜小曼可有不适。杜小曼含混过去,任宫女们服侍着起床。
她仍忍不住想,慕云潇,到底知不知道阮紫霁是月圣门?杜小曼忍不住打了寒战。
宫女们赶紧再询问她是否风寒未好,又为她请来御医。御医悬丝诊了诊脉,沉吟:“娘娘的脉相,倒是……”声音很犹豫。
稍后,又召了一名医婆,入内看了看杜小曼的气色与舌苔。御医再沉吟片刻,道:“娘娘的风寒,倒是已无,若仍觉不适,臣便写张单子,着人交与御膳房,按此安排膳食便是。”杜小曼隔帘道谢。
所谓按御医的方法安排的膳食,不外乎就是煎炸烧几乎没了,全是蒸炖煮的清淡滋养菜品。
杜小曼心里有事,嘴里寡淡,饭也没吃几口。但今天,却是出奇的平静,以至于,平静成了一种奇怪。
杜小曼耗磨了一整天,皇帝没来,贤妃娘娘也没来,难道都准备晚上开会呢?
到了晚间,杜小曼望着天上那渐渐升高的圆月,心里的不安却渐渐变浓。
宫女温声道:“娘娘快进殿吧,外面甚冷。皇上这几日政务繁忙,说不定明儿一早,就来看娘娘了。”杜小曼无语地转身,刚要走向门槛,又掉回头,望向西南方向:“那边的天,是不是红一些?”宫女立刻含笑回道:“娘娘,那边是乾元殿与中宫方位,平日里就这么亮呢,只是娘娘未曾留意。”这样啊。
杜小曼再回身,回到殿内,沐浴就寝。可能是这几天没事就睡,实在睡太多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是无法入眠。月亮正好,月圣门的仪式,说不定正要开始吧。
难道是直接闯入影帝的府邸,趁他不备,就……说来,璪璪一犯懒,睡觉也蛮死的,说不定就在他好梦正酣时,一道影子悄悄出现在他床头……嗯嗯,不会的。
说不定是正和某个或某堆美人一起喝酒吃菜,就好像那回在船里一样。
然后突然一个妹子脸色一变,从怀中摸出一把刀子……唉,不能这么诅咒璪璪。
说不定月圣门今晚只是纯洁地唱唱歌,月苋仙姑不是说,有好多都是外人的误解,其实她们不会那么做么……杜小曼拍拍额头,再翻个身,突然发现帐子外,好像有道黑影。
宫女?不对,轮廓不太……纱帘微动,那黑影一闪,杜小曼还未来得及尖叫,嘴巴便被一只手捂住。
“嘘——小曼姐,是我。”箬……箬儿……?杜小曼差点又叫出声,比见到鬼还震惊。
箬儿,哦不,这时候又是美少年模样的孤于箬了,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曼姐,别怕,真的是我。”
“你,你怎么进来的?”杜小曼的嘴巴被松开后,立刻悄声问。孤于箬小声道:“那个很会易容的老伯对弈哥哥说了路线,但他武功好高,我和弈哥哥还有卫棠哥加起来也比不上。本来还是进不来,还好这里面打起来了,弈哥哥和卫棠哥得留意那些卫兵别醒来被发现,就让我进来了。”
“打起来了?”杜小曼一把抓住了孤于箬的手臂,
“哪里打起来了?”孤于箬努力地思考了一下:“我光顾着进来,没太听清楚,好像是皇帝要刺皇后,还是皇后要刺皇帝。总之是这两个人其中一个要刺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