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找了个借口,遣开左右,打开了那个纸球。『明日申时,畅思湖。
』又是畅思湖!去那里,做什么?傍晚,柴太医离开太医院,乘轿回府。
大约行了一刻钟左右,到达街市,一阵异常的嘈杂由远及近。轿子行进突然快了一些,开始微微颠簸,柴太医心中一紧,心亦跟着轿子一同摇晃。
他抬手想要掀开轿帘,颈后突然感到微微一麻。果然……柴太医刚想完这两个字,黑暗罩顶而下。
“皇上驾到。”杜小曼终于再度等到了这句话。她跪倒在地,看那龙袍的下摆携着夜色的薄寒,踏入殿内。
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扶起。
“太医已告诉朕了。从今后,你见朕无需再行大礼。”和熙的声音中掺杂着关爱。
杜小曼抬起眼,看向皇帝的双眼。
“臣妾,有事想禀告皇上,可以和皇上单独说话吗?”皇帝微微一笑,抬袖示意宫人退下。
门扇合拢,偌大的殿内只有灯花偶尔噼啪的声响。皇帝走进寝殿,含笑看着杜小曼:“要和朕说什么?”杜小曼直截了当道:“我不可能怀孕,这个皇上再清楚不过,为什么要这样做?”皇帝仍是那副从容的神色看着杜小曼:“昨夜,藏在床下的那个男子,是你什么人?”箬儿!
杜小曼心中一直紧绷着的一根弦,咯嘣断了。
“裕王、谢况弈、宁景徽,再加上此人。你到底还有多少的男人,是朕不知道的。”
“我和他绝不是那样的关系!他只是……”只是怎么样?要供出谢况弈?
“他只是受别人之托进来看我。他还是个孩子。他……”说这些,有用么?
皇帝斜倚在软榻上,两根手指支着下巴,悠然地看她。
“这段时日,太医会每天为你诊脉,再过月余,便正式断你有孕。”
“大人,请醒一醒。”一个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柴太医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
四周景色渐渐清晰,柴太医撑起身,用力眨了眨眼,然后觉得自己要么在做噩梦,要么幻觉了。
他的对面,有三个人。两坐一站。靠墙站着的那个年轻人,双臂环抱,双唇紧抿,目光像雪亮雪亮的小刀子,扎向柴太医。
但让柴太医鸡皮疙瘩噗噗冒起的,却是对面小案边,端坐于左上首的裕王殿下,以及,陪坐在另一侧的宁相。
裕王,右相,居然坐在了一起。柴太医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
“柴卿平身罢。”裕王的声音温和无比。宁相的衣摆到了柴太医眼前,一双手扶住柴太医的手臂,亲自将他搀起。
柴太医的膝盖有点抖,勉强站定。秦兰璪再又开口:“孤想请问柴卿,今日你看诊的那个病人,究竟有何异常?”柴太医哆哆嗦嗦回答:“启禀殿下,臣窃踞于太医院,日常请脉,乃寻常事。牵涉内闱嫔妃之事,更不可道于他人,望殿□□谅。”宁景徽温声道:“近日内宫生变,李相不议阁事,本阁暂督宗正府。柴大人今日为唐郡主诊脉之后,便立刻让人传信与你家人,着他们收拾细软离开京城。本阁因此特请大人前来一问。”柴太医膝盖再一软,又扑通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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