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大小姐是位很有江南水墨韵味的高挑美人, 气质更胜于颜色, 穿着一袭改良汉服婷婷袅袅,巧笑嫣然地作了开场致谢辞。各家的拍品都挺有意思,总的来说不会太珍稀,但也能体现本家的实力和特色。拍卖波澜不惊, 拍卖师恭维一番,几家关系良好的稍抬抬价, 基本都是自家把东西拍了回去,也有当作贺礼送人的。
到了越氏的《我笑歌》, 稍稍出了点插曲, 胖子高叔叔连举三次牌, 把灵书抬到了三百七十万的高价。越三怒向胆边生, 直着嗓子喊了个四百万, 引得一片窃窃私语,程尘觉着脸上落下的探究目光似乎又多了些。
胖高给了他们一个弥勒佛似的笑容,摇摇头, 不再举牌。
十二件拍品, 拍出了二千七百多万, 庆大小姐回国的首演算是相当有面子了。简短的感谢致辞之后, 是自助酒会,越三和庆小七正想带着娃去找胖高的麻烦, 人家亲自送上门了。
“发糕, 你今天成心来怼我啊?”越三歪着头, 斜眼睨人。
“戾气太重!”胖高叔叔推推黑框大眼镜, 笑眯眯地说,“本来想拍下你的大作,当成贺你三十七高龄的礼物,你还不领情。这位小弟弟是?”
越三哼哼着介绍:“程尘,我家的子侄。发糕,高闻道,大名鼎鼎高氏集团的执行总裁,有为青年。”
“暮气了不是?”胖胡萝卜似的手指虚点越三。
“信不信我把你爪子给撅折喽?!”越三冷冷地瞪着那根胆敢侵犯领空的狗爪。
高闻道好脾气地笑笑,十分自然地收回手,在程尘的肩上轻拍了几下,端详着他的脸,说:“气运甚佳啊!小朋友,有前途。少跟你岩叔混,八百年都洗不净的衰气。”顺手塞了一张名片过来。
“滚你的吧!回头衰气都沾你身上啊!”越三似笑非笑地骂了一声,高闻道无奈地摇摇头走开。
“哎呀!看来是得离你远点,发糕都说你衰气缠身啊!”庆小七一脸惊恐地奴嘴。
越三翻了个白眼,教育大侄子:“呐!这位高闻道先生的高家祖上,是本朝立宪那位皇帝的外戚。按说呢,也混不到这个圈子来,可他们家的人很会‘察言观色’,观的就是‘气色’,也勉强能算个正儿八经的世家。这家伙虽然惹人嫌,至多不过癞蛤蟆硌应人,那边那个,你见了有多远离多远。”
庆小七和程尘听了他的话,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庆小七立时缩回了狗头,呲牙倒吸口气,屁都没敢放一个。
程尘虽然有些好奇,也没敢多看,把那个中年男人的样子记在心里,打了个警示标记。
那是个穿着蓝色长衫的儒雅男人,面目挺普通,带着点书生气,笑起来还有一边小酒窝。程尘听庆大小姐致辞时提到过——文合会的会长,李求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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