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他左右看了看,并没有见到杜谦的身影,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不曾见到杜十一?杜尚书劝陶某到江东来,就是投奔杜十一而来。”
李云轻声道:“今天迎接丽正书院的众才子们,自然要设宴款待,不过杜兄现在还在家中守孝,戒绝荤腥,因此就不太好一起吃饭,杜兄说了,等明天陶先生安定下来,他再登门拜访先生。”
陶文渊闻言,长叹了一口气:“官正兄死于敌人之手,陶某也是悲痛万分,今日饮宴,李府公就带着其他学子们去用罢,陶某去杜家,寻杜十一说话。”
李云很痛快的点头答应,开口道:“杜兄一家,住在金陵府衙的后衙,我带先生过去。”
陶文渊有些诧异,问道:“听闻府公制霸江东,怎么府公没有去住金陵府衙?”
“我另有住处。”
李云淡淡的说道:“杜兄是金陵尹,这府衙自然是该他一家去住。”
二人一前一后,很快到了金陵府衙的后衙,早有人去报了杜谦,两个人刚进后衙,就看到穿着一身粗麻的杜谦,带着一众家人迎了出来。
他身上穿着最粗糙的麻衣,如果碰到身上,甚至会剌破皮肤。
这是服丧制度之中最高的一级,叫做服斩衰。
杜谦看了看陶文渊,然后默默上前,欠身行礼道:“杜谦拜见文渊先生。”
陶文渊上前,将他搀扶了起来,长叹了一口气:“十一郎节哀顺变。”
杜谦默默低头,低声道:“多谢先生。”
他侧过身子,几个儿女也上前,给陶文渊磕头行礼:“拜见先生。”
这几个孙子辈,也是穿麻衣,但是要相对精致一些,没有杜谦身上的麻衣那般简陋。
毕竟孙子一辈,就是五服之中的第二等级了。
一阵行礼之后,杜谦将两个人,请到了后衙的客厅坐下,陶文渊被请到了主位上,李云陪坐次席,杜谦则是坐在二人下首。
三个人聊了好一会儿京城里的事情,等说的七七八八了之后,陶先生长叹了一口气:“当日之事,若非官正兄一心求死,以京兆杜氏的影响力,韦贼断不敢对官正兄下手。”
“官正兄仗义死节,以身证道,不愧是天下文宗,我辈书生的楷模。”
杜谦低头,沉默了许久,才吐出一口浊气,垂泪道:“为人子,不能替父分忧解难,天下之至不肖,莫过于我。”
陶文渊上前,拍了拍杜谦的肩膀,轻声道:“十一郎切莫作如此想,正是因为十一郎周全,官正兄才能无有后顾之忧。”
紧接着,这位陶先生有说了不少京城里的情况,最后给出了自己的推定。
“那三个节度使,在京城不会长久了,舆情如此,他们如果强行留在京城,即便能够继续作威作福个一年半载,到时候也会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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