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婆婆说机会难得, 无所谓一切从简, 今晚一定要拜堂成亲。
虽说如此,她还是动作利索地为他们准备好了礼堂和婚房, 红色龙凤蜡烛, 摆在台上的供果, 以及房间里喜庆的帷幔和绣球,许许多多的红聚集在一起, 让肖修乐觉得有些刺目。
而最为辣眼睛的,还是颜峻当真穿上了那一身霞帔,头戴凤冠, 再上面则是以鲜红的盖头遮住了整张脸。
肖修乐穿着红黑相间的中式礼服, 蹲在角落目瞪口呆地看着颜峻,奇怪问绳婆婆:“妈妈,你为什么会准备一套那么大的礼服?”
绳婆婆没说话,她只是坐在堂上,姿态端庄,对肖修乐说:“阿宝,去接你的新娘子。”
肖修乐瞪大眼睛, 不情不愿地磨蹭许久,从地上站了起来,朝颜峻方向走去。
颜峻站在门槛外面, 肖修乐朝他伸出一只手, 说道:“娘子, 小心。”
颜峻将自己的手盖在肖修乐手上, 握住他的手跨过门槛,朝着屋内走去。
绳婆婆高声喊道:“吉时已到!”
时间已经不早了,在绳婆婆做准备的时候,肖修乐无数次下定决心站起来要走,后来颜峻一句话劝服了他,他说:“你知道绳婆婆的儿子阿宝究竟离开了多少年?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
肖修乐愣了愣。
颜峻说:“你就当帮助老人家完成一个心愿吧。”
肖修乐顿时心软了,他蹲在地上抱着头,说:“反正又不是真的扯证,名字也不是我们两的名字,你还是个男的。”这些话都是他说来自我安慰的。
颜峻蹲在他身边,揽住他的肩膀,心情不错地说道:“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到这时,肖修乐是真的已经没有退路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只一对龙凤蜡烛照亮了大半个房间,窗户上贴着的“囍”字都不过隐隐约约。
没有喜庆的乐队也没有参加婚礼的宾客,只孤零零一个老人坐在礼堂上面,接受他们的跪拜。
颜峻的脸笼罩在红盖头下面什么都看不清,而肖修乐看着冷清的房间和孤独寂寥的老人,突然有些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是真的阿宝。
人世界总是有很多感情一厢情愿,又有太多求而不得,肖修乐心想如果是他有一个母亲,无论走到天涯海角,也一定会时常回来看她,当最后稳定下来,将她接到身边。
那么阿宝,你究竟去了哪里?
肖修乐安静而消沉地与颜峻拜天地,他抬头看到绳婆婆笑容的时候,觉得颜峻的提议其实也不错,总算是了了老人家一个心愿嘛。
一直等到绳婆婆说“送入洞房”,肖修乐木然地站起身,与颜峻一起在绳婆婆的带领下走进了隔壁布置一新的新房。
等到他们两个人在床边坐下来,老人才动作缓慢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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