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一座城池外的农田,只能在满足城内军民的情况下稍有盈余,而反过来说,倘若因为天灾**,使得该座城池在该年颗粒无收,那么噩梦就来了,除非咸阳及时地调集粮草赈灾,否则,相信就会出现大批难民被迫迁移的景象。
而眼下的问题是,从桃林到临近咸阳,这数百里平川上的城池皆已成为了那四千余方城骑兵的目标,虽说这区区四千骑兵确实不可能成为秦国的威胁,但他们却可以通过间接的办法,使秦国陷入重大的危机。
“呼……”
白起再次长吐他一口气,脸上少见地布满了愁容。
他知道,他这次注定要被秦王问罪了,因为他的疏忽,使得四千方城骑兵偷偷穿过了他的防区,深入他秦国腹地,对他秦国造成了无法估量的损失。
但眼下的他,已顾及不了那么多,当务之急是思考对策。
此时白起第一个想到的问题,即是他扼守门水是否还有意义。
记得前几日,他之所以决定不惜代价扼守门水,那是不希望联军攻入他秦国的腹地,让他秦国遭受无法估量的损失,但现如今,已经有四千余方城骑兵在他秦国腹地兴风作浪,说实话,他继续扼守门水的意义,其实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大了。
甚至于,在后方桃林、柏谷等城池今年粮食产收大幅度削弱的情况下,若白起不提前思考对策,说不定他麾下的军队,包括此刻驻守函谷关的司马错其麾下的军队,都会陷入粮草告罄的局面,继而被联军趁虚而入。
『该撤兵么?』
白起暗自询问着自己,但这件事的利害太大,他也难以抉择。
良久,白起沉声说道:“靳,立刻派人去请晋邝将军前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喏!”
司马靳应声而退。
约一刻时之后,本身就在主营的晋邝,便来到了白起的帅帐。
“国尉。”
“晋将军。”
在彼此见礼之后,白起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刚刚收到几个噩耗,想听听你的意见。”
说罢,他将方才司马靳从地上拾起摆到桌案上的那几份急报递给了晋邝。
晋邝惊疑地接过,在粗略看过那几分急报后,神色骤变。
他难以置信地喃喃道:“这……怎么会?”
看着晋邝满脸的震惊之色,白起吐了口气,闷闷地说道:“蒙仲……耍了我等,他假意摆出强渡门水的架势,可实际上,他瞄准的却是我大秦今年的秋收。前几日那晚,他叫晋鄙、廉颇、韩足等人趁夜强渡门水,那只是吸引我军注意的幌子而已,但是,真正肩负着蒙仲重托的那四千方城骑兵,借助那一晚西岸这边的混乱,悄无声息地穿过了我军的防区,深入了我大秦的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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