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摊贩商贾也乘机做起了小生意,他们火炉中升腾起来的热气,让人会以为自己身处仲夏夜,整条大街都是热火朝天的感觉,贯穿城池的沟渠附近有风吹来,但是刮不走这座城市的火热和激情。
不过归根结底,社日名义上依然是献给神明的娱乐,随着人潮,明月和田葭来到了一个长达数里的庞大队伍边上。走在最前面的是扛迎神旗幡的壮汉,旗帜上画着社神的模样,后面还跟着一群鼓瑟吹笙的民间乐手,再后面才是拈香敬神的人,一般都是老者在前,又排成长长的队列。
看着那群人五花八门的衣着,明月不由咋舌,这简直是狂欢节游行啊。
田葭对明月说,这一长列要在城中巡行,经过每个里闾门前,每家每户都会摆好香案来接神,这个队伍便是这次秋社的核心,临淄人潮就是随着他们而动。
明月和田葭对视一眼,也跟着一起走,迎神的队伍巡行过后,就固定在某个空阔的地方,便于敬神及演出节目,无非还是角抵、斗鸡等。
不过也有不知哪里闹出来的倡优侏儒扮着鬼脸,表演杂技,但见他们虽然身材短小,却眉飞色舞,身板俱活,时不时说着粗俗一动的俚语,做着滑稽动作引百姓发笑。
明月看到,他的对面,同样是一对年轻的男女,被这群倡优逗得腰都要笑弯下来了,不由暗道有那么好笑么?难道是自己笑点太高?不过看着旁边田葭也掩口忍俊不禁,他顿时醒悟,在这娱乐活动贫乏的古代,这已经足以让人开怀了。
祭社就是古代的狂欢节,为人们提供了娱神的场合,而娱神的场合又被百姓们营造成娱人的歌舞宴饮。对普通百姓而言,这样的日子一年没几次,人们借着娱神的机会,击鼓喧闹,纵酒高歌。咚咚的鼓乐犹如春雷阵阵,唤醒大地,催生万物,令群情激奋,酒精则刺激了他们的大胆,做出一些平日不敢做的事来,放声的大笑,缓解了耕作奔走的劳累。
受气氛影响,田葭的手握得也没那么紧张了,只是汗津津的,她不由偏头,想看看长安君的表情,却发现他正抬头看着渐渐升起的月亮,似乎是在计算着时间,又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田葭还没来得及张口问他,这时候又是一声大鼓敲响,笙箫并作,倡优侏儒们纷纷退散,接下来,就轮到了社日的重头戏……
被人群围观的娱神队伍里,走出了一群头戴狰狞面具的男人,那模样似熊非熊,似虎而近鬼,看上去神秘可畏,一个个手持戈、盾等物,伴随着锣鼓声,又唱又舞,跳起了大神。
里面有的人注重舞,有的注重唱。舞姿笨拙而简陋,让人想到远古,由于头戴面具,唱出的声音低哑不清,也像几百年前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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