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突厥人还在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渡河,而中土大军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并且根本没有停下的迹象,杀伐之气直冲云霄。
气氛越来越紧张,阿史那咄捺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果断命令负责在闪电河西岸牵制和阻御中土军队的将士们做好战斗准备,同时命令渡河军队立即停止渡河,以防遭到中土人的攻击损兵折将。
史蜀胡悉不以为然,认为阿史那咄捺太过谨慎,以他对齐王及其身边近侍的了解,绝无可能主动动攻击,当然,凡事都有例外,他也不能把话说满说死以免落人口实,于是他乘机提议,自己先行渡河,带着援军火追杀刀。
阿史那咄捺沉吟不语。现在齐王为了达到牵制之目的,已经撕下一切伪装,赤膊上阵了,这种局面下闪电河西岸必须留下一部分军队以阻止齐王渡河,也就是说大军要一分为二,阿史那咄捺和史蜀胡悉要各领一军,但史蜀胡悉居心叵测,不论是留在闪电河西岸,还是领军追杀刀,都有可能不计后果不计代价大打出手,反正死的都是阿史那咄捺的手下,损失的都是阿史那咄捺的实力,承担罪责最大的也是阿史那咄捺,史蜀胡悉何乐而不为?
中土大军呼啸而来,鼓号声惊天动地,战马奔腾的轰鸣声由远而近,惊心动魄。
斥候再报,中土大军有备而来,有大量边镇马军隐藏在步军战阵内,之前一直没有现,直到逼近对手了,才在两翼突然展开,暴露了形迹。如此一来之前对中土军队的实力评估完全是错误的,中土齐王的实力远远过了预料,所以这一仗齐王不但敢打,而且还有相当大的胜算。
阿史那咄捺顿时产生了强烈的不祥预感。成王败寇,这一仗如果齐王打赢了,突厥人打输了,阿史那咄捺损兵折将狼狈而逃,结果不问可知,指望牙帐动南北战争,帮他报仇雪恨太不现实,最终十有**都是牙帐借此机会迅解除他的兵权,控制碛东南,狠狠打击牙帐保守派,最大程度掌控牙帐的决策权,为动南北战争打下坚实的政治基础。
这一瞬间,阿史那咄捺必须做出选择,是保全自身利益还是牺牲牙帐利益。保全自身利益现在就必须撤退,避而不战,任由齐王实现牵制之目的,任由刀带着大军杀进安州混乱东北局势,任由牙帐利益遭受严重损失;反之,如果维护牙帐利益,维护东北之利,竭尽全力阻止刀杀进安州,他现在就不能退却,就必须不惜代价击败齐王,然后集中全部力量追杀刀,哪怕刀已经进入平地松林,也要追杀到底,即便追杀到安州也在所不惜,但这要牺牲自己,而自己实力一旦损失过大,对牙帐保守派的整体利益就不利了,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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