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曼,指土耳其浴室,18、19世纪时在欧洲非常流行。)
文别特洛夫斯基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他随手从一个油纸袋中抽出一封文件,随意地看了一眼便大惊失色,起身慌忙地跑向办公室。
只不过文别特洛夫斯基运气不太好,不幸在半路滑倒.
春天还未到来,俄属波兰的大多数地区依然被冰雪覆盖。罗兹镇的大街上行人们却顶着风雪匆匆而过,这有些不合常理,但却没人在意。
圣天使大教堂内,神父亚历山大正在主持祷告仪式,老旧的教堂内挤满了人,浓重的呼吸让人们感到了一丝温暖。
可依然有孩子饿得大哭,这里是俄属波兰的工业中心,每年都给俄国带去无数的财富和商品,但在这里波兰人的生活却和其他俄属波兰地区无异。
年轻的母亲干瘪的胸膛根本没有奶水,她只能将瘦小的婴儿往自己胸前紧了紧,孩子似乎因母亲的心跳声而感到安心。
此时神父亚历山大走了过来,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年轻的母亲,他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在忏悔室中已经听过太多太多。
神父亚历山大带来了一瓶温好的牛奶和一块黑面包,然后一把扯下了自己胸前的十字架。
“孩子,给你。”
“可神父大人,这”
年轻的母亲连忙推辞,但亚历山大神父语气坚定,将十字架交到了前者的手中。
“你比我更需要它,上帝会宽恕我们的。阿门。”
年轻的母亲没有再推辞,而是立刻小心地藏好生怕被人夺走。
其实周围的人多少都有些眼红,只是亚历山大神父在这个小教区内有着极为崇高的地位,没人愿意在此时犯众怒。
突然教堂的大门被打开了,寒风瞬间灌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人,同样的面黄肌瘦,同样的瑟瑟发抖,但他的声音却如炸雷般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神父!不好了!俄国政府要求我们波兰人必须改信东正教!”
亚历山大神父心头巨震,他不自觉地退后两步,手中的《圣经》也险些掉在地上。
“怎么可能!”
“俄国人不能这么对我们!”
“一定是那些俄国官员蒙蔽了沙皇陛下!”
“对!我们一定要让沙皇陛下知道我们的冤屈!不能让那些官员为所欲为!”
教堂内顿时乱成一片,但波兰人大多数还下意识地认为是那些俄国官员在捣鬼。
亚历山大神父在几个镇民的搀扶下好不容易坐在了讲经台前。
“你们不要慌张,也不要声张,先回家去,上帝会保佑我们的。”
神父都这样说了,镇民们倒是没有继续闹下去,或是上街找俄国人理论,但似乎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亚历山大神父马上意识到了问题,连忙对着助祭说道。
“给大家分发圣餐。多发一些.”
在将镇民们安抚好后,亚历山大神父便向教堂的后堂走去。
“你这个好人要装到什么时候?你这个波兰的叛徒,奥地利人的走狗。”
阴影中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亚历山大神父怔了一下,随之眼中的慈祥立刻消失不见,似乎就连老态龙钟的身姿都变得挺拔起来。
“兰德雷·普罗米!如果不是你的野心,我们怎么会功亏一篑?
又是你做的好事吗?你就不肯放过波兰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