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万听不到回应,不由得向三祖奶奶问了一声。
“勉强还行,比我当年,仅有一线差距。”
三祖奶奶这般回应,心中暗道:“我当年修行这第二剑,也算杰出……比起掌教今夜的成果,其实差距也就那么‘一线’了罢?”
她当年用了两天两夜,将星河之剑,修至入门。
掌教用了一夜,修至小成。
四舍五入,祖孙俩也就差了一夜的修行。
这不就是那么一线之差了嘛?、
陆万闻言,只当是三祖奶奶剑道天赋高绝,当年修行星河之剑,比自己今夜之成果,还要稍高一线。
“我虽凭一朵虚花,提升悟性,又有剑道神通在身,一夜修行,还略逊色于三祖奶奶。”
陆万心中暗道:“承冥天师府乃至于大乾皇族,神都各大势力的绝顶奇才,只怕都不在我之下!近来修行有成,志得意满,看来今日之后,还须谦虚谨慎,勿要狂妄自大!”
他这般想来,又站起身,往外走去。
昨天下午,他跟袁利大统领,巡视第七山时,就已经定好了防守诸事。
原本三祖最初的建议,是将玄天观各方附属势力之人,全数打乱,重新编造,可以使得互相熟悉,并肩作战之下,生死之交,情谊深重,能更快融合。
但因为如今的局面,则又不同。
兽潮就在近两日,也许就在今日,便会到来。
各家势力来人,要么是同门,要么是同族,互相之间,较为熟悉,配合默契。
所以维持当前各家的阵型,便也足够了。
但前期半月,第七山的边军,会派出十个小队,跟玄天观的人,共同巡视。
第七山边军,每一队,有十二人。
而玄天观这批人手,也编成了十二人一队。
灰灵门的李奇,因为只孤身一人,被编入严家的队列当中。
这是严震特别交代的。
当日陆万救了李奇一命,且对着李奇,说了一番可以算是“教导”的话语。
即便不是陆尊者看重此人,但至少此人已经入了陆尊者的眼里。
所以严震待他,也算不错。
而这一行,共十二人,除李奇以外,皆为严姓族人。
为首的道基境,名为严京。
他受到过严震的交代,因此对李奇,并不排斥,反而有些优待,并且在私下里,告诫族人,须得将之视作自家人看待。
而这一队,序号编在第九,命名为申猴。
至于随行的这一队边军,则是以冯成为首的小队。
“冯爷,咱们走了有十余里地了罢?”严京左右看了眼,忽然问道。
“十六里地。”冯成笑了声,然后又道:“严执事不用如此客套,我不过是个炼气境而已,仅仅是在第七山几场恶战下来,侥幸不死……这些新兵娃儿,尊老爱幼,客气之下,称一声爷,可不敢在玄天观的面前,端这个架子。”
“冯爷误会啦。”严京笑了声,又说道:“我常溪严家,有幸成为玄天观分支,但我毕竟不是嫡传,虽然入了道基,可也未有封为执事!目前明确被定为执事的,便是我族兄严震……其实算来,我只是个外门弟子。”
“玄天观正值用人之际,严道兄作为道基境,成为执事,是迟早的事。”冯成又笑着说道:“此番守卫第七山,本也是为宗门效力,事后必然能够赐封的。”
“那就多谢冯兄吉言了。”
严京这样说来,短短几句话之间,二人的称呼,便已是称兄道弟,拉近了关系。
冯成见状,随后又问起了玄天观的一些事情。
严京迟疑了下,但想着玄天观之事,也闹得沸沸扬扬,紫阳域都已知晓,不算秘密。
这些边军,消息不够灵通,但随着有商队来往,也是迟早就能知晓的。
于是他也没有过多忌讳,提及了近些时日以来,玄天观发生的事情,又提及了常溪严家成为玄天分支一事。
“原来如此。”
冯成有些感慨,说道:“玄天观传承一千三百多年,未想近些年间,竟然出了此等变故,几乎灭亡!想必是苍天不亡玄天观,才有这位新任掌教,重整旗鼓……”
严京朝着身后看了一眼,更是感慨道:“掌教真人,神秘莫测,高在云端,不敢妄言!但是这位陆尊者,却是真正的旷世奇才,他年少有为,修行之快,一日千里,真乃是冠绝当代!”
冯成不由得低声道:“传说陆尊者斩杀铸鼎,莫非是真的?”
严京点了点头,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但这消息,是从玄天观传出来的,我家族长……不,严邻长老,亲自告知此事,并大肆宣扬,但玄天观可没有澄清!”
“世间竟然真有此等俊杰?”
冯成神情复杂,然后才道:“难怪玄天观此行,来人稀少,更无铸鼎,原来这位陆尊者,便具备铸鼎的战力。”
两人边走边谈。
身后两队人,跟随在后。
今早巡视之时,还隐约有些敌意,泾渭分明。
但到了午后,歇息之时,互相便已交换了食物清水。
再到下午时分,一头成了精的毒蛇,从地上窜起,直扑一名兵士。
李奇眼疾手快,拔剑斩去蛇头。
自此之后,两队人虽然还显得生疏,但若有若无的敌意,便也荡然无存。
“这小兄弟,修为不高,看着虚弱,真到遇事之时,倒还是条汉子。”冯爷不由感慨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