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问其实有诱供的嫌疑,但许烟雨没生气。
她斟酌了一下语句:“没有,其实她虽然私改了我的作品,但从头到尾署的都是我的名字。她拿我的作品去参赛,也是希望打响我的知名度。所以我不可能恨她,反而应该感激她。昨天下午我们在办公室也不是争执,而是因为我的作品落选,黎夕一时情绪激动,抱怨了几句。能冒昧问一句吗,请问你们有找到凶器了吗?”
这话一出,警官神情一滞。他们确实还没找到凶器,目前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许烟雨的杀人嫌疑。一切都只是推测而已。而那些间接证据到时候上了法庭,是很难打赢官司的。
所以他们愈加想要弄到许烟雨的认罪口供,可偏偏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女人十分聪明,从头到尾都保持冷静,无论他们扔出什么牌对方都能接,并且毫无破绽。
入行六七年的叶警官也有点无奈。
两人僵持了片刻,刚刚出去的施警官又进来了,他和同事耳语几句,重新坐下来:“许小姐,我们向医院调查过。院方证实你昨天确实有去过,治疗了手上的刀伤,也曾开房间。但记录显示你七点半左右办理出院手续。这离黎夕的死亡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请问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我回家去了。”
“还是像刚才说的那样,只有父母和孩子三个证人?”
“是。”
其实应该还有一个,霍子彥。但许烟雨不愿意把他拖出来。再说就算他来作证也没意思,他送自己到家的时候大概八点刚过,从她家到工作室不过十几分钟,她有心杀人完全来得及。
于是情况依旧对她很不利。虽然证明了她的手确实是昨天下午伤的,但不能证明她没杀黎夕。反而可以以此作为她的杀人动机。
设计稿未经许可被修改,紧接着被责骂,又被对方割伤手,几个因素一凑,杀人动机就出来了。
而且法医检验过黎夕的伤口,发现对方很可能是个左撇子,或者说她身上的伤口更像是人左手握刀造成的。这样一来,伤了右手的许烟雨嫌疑更大,一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
如果找不出那晚的时间证人,她就会变得非常被动。
问询室里两个警官缠着她问了很久,有些问题问了又问,似乎想搞疲劳轰炸。偶尔他们也会趁她不注意一拍桌子,提高音量严肃质问,希望她在不经意间吐露实情。
可许烟雨确实没做过这个事情,自然没什么可吐露的。问询搞了一下午,双方都很疲惫,却是一无所获。
到了晚间时间,一个女警进来通知叶、施两位警官,说许烟雨的代理律师来了。
听到这话最吃惊的反而是许烟雨,她没想到会有人替她请律师。父母并不知道她被怀疑的事情,只以为她是来协助调查。而他们无权无势也没什么钱,一时哪有办法请到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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