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一脸惭愧说道:“卑职无能,未能挡住这股叛军,不过我已派人向颍川求援……”
说到这里,他忽然心中微动,惊讶说道:“大人,您说叛军突然派人骚扰我陈郡,会不会是他们想逼咱们向颍川求援?”
黄钧皱着眉头问道:“怎么说?”
见此,陈平遂解释道:“据朝廷那边颁下的消息,朝中册封周虎将军为左将军,命他与王尚德王尚德共同围剿项宣的叛军,许是那项宣察觉到了,是故派军骚扰我陈郡,迫使我陈郡向颍川求援。……您也知道,我陈郡乃陈太师的故乡,周左将军岂会袖手旁观?一旦他得知此事,必定会派重兵前来援驻,如此一来,颍川郡可用于攻打项宣的兵力便少了……”
“原来如此!”
黄钧恍然大悟,旋即恨声骂道:“项宣贼子,着实狡诈!”
骂了两声后,他啧了一声,苦恼说道:“虽识破了那项宣的诡计,但亦不能坐视这股贼军在我陈郡四处破坏啊,否则耽误了下月的春耕,那后果,不堪设想。”
陈平亦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也是,就算识破了那项宣的诡计又如何?难道他陈郡能放弃向颍川郡求援么?
万一那股叛军死活就赖在他陈郡不走,四处破坏,耽误了他陈郡的春耕之事,介时他陈郡几十万郡民,都要遭受无法承受的沉重代价。
想到这里,黄钧神色复杂地说道:“单我陈郡,不足以对抗那项宣的诡计,我等唯一能做的,便是将那项宣的诡计告知颍川郡……”
陈平默然地点点头,当即再派人前往颍川。
两日后,即三月初五,陈平派出的两队求援使者,第一队率先抵达许昌。
得知陈郡派来求援使者,颍川郡丞陈朗不敢怠慢,立刻带着使者求见郡守李旻,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郡守。
此时陈平派出的第二队使者还未抵达许昌,因此李郡守也不知长沙叛军袭击陈郡是另有图谋,但他依旧感到震惊。
李郡守与陈朗私下商议道:“陈郡乃陈太师的故乡,而陈太师与我婿居正乃义父子,于情于理,我颍川都不可不顾陈郡。”
陈朗点头附和,拱手建议道:“大人可令张季做好支援陈郡的准备,同时派人速速将此事告知周都尉……不,是告知左将军。”
不得不说,之前得知自家女婿竟升任左将军,李郡守亦是倍感欢喜,每当陈朗等官员在他面前提及‘左将军如何如何’时,他脸上总是收不住笑容。
但眼下李郡守却笑不出来,他问陈朗道:“许昌周边还有那支军队可以调遣?”
陈朗立刻回答道:“东上部都尉褚燕还未发兵下蔡,目前仍驻扎在鄢陵,这支部军可以调遣。”
李郡守闻言皱了皱眉道:“褚燕麾下仅万余兵力,这点兵力,如何能助陈郡击退叛军?”
见此,陈朗摊摊手苦笑道:“余下的,那就要问都尉署了……”
李郡守点点头,当即派人传唤都尉张季。
顺便一提,自赵虞升任左将军之后,张季就理所当然地转正了,成为了颍川郡的都尉。
不过因为时间仓促,赵虞暂时还未完成‘开府’事宜,因此颍川郡军暂时挂靠在赵虞麾下,待日后赵虞整顿军队,或许才会将颍川郡军剥离出来。
片刻后,张季便闻讯而来,待李郡守与陈朗二人将事情经过告诉张季后,张季也感到十分惊讶。
这也难怪,毕竟赵虞暗中授意何璆的事,张季亦不知情。
他思忖了片刻后,张季建议道:“不如先派褚燕驰援陈郡,余下的援军,待周将军回到许昌,商议过后,再做定夺。”
“好!”
李郡守点点头,当即命张季派褚燕率军驰援陈郡。
一日后,赵虞回到许昌,在与李郡守一番商议后,又增派廖广、田钦、周贡、曹戊四将率共计两万余兵力增援陈郡。
得知这个消息,项宣倍感惊喜。
虽然此前他已有所猜测,但直到那周虎果真分出三万余精锐增援陈郡,他这才敢确定那何璆的可靠性。
只要卧牛山那边能再设法拖住周虎一两万人马,介时他这边的压力便能大大减轻。
尽管他依旧还是不明白那周虎为何要自缚双手,但眼下这个局面,对他长沙义师可谓是太有利了。
在他看来,只要那周虎不动,区区一个王尚德,不足以拖住他长沙义师!
接下来,就是他长沙义师奋力攻取的大好时机了!
当然,颍川郡不可招惹。
陈郡,也不可……
这么一想,项宣忽然感觉有点憋屈,此前的欢喜亦变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