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的书房里,大宗师正在翻看林昭递上来的稿子,他自小就是神童,对于文字十分敏感,只用了小半个时辰时间,他就把这份篇幅不短的稿子看了七七八八,然后他看了看自己的侄子,轻声问道:“这个话本,条理清晰,是三郎你一晚上时间编出来的?”
“自然不是。”
林昭坐在林简对面,挠头道:“是侄儿幼时在东湖镇的时候,镇上来了个老头,那时旁人见他邋遢,都不愿意搭理他,只有我偶尔会从家里拿些吃食给他,他便跟我说一些话本故事。”
“侄儿天生爱听这些,时间长了便记下来不少。”
林昭笑着说道:“先前再越州弄出来的那个小册子,其中故事多半出自于这个老头。”
对于这个说法,林简并没有怎么怀疑,毕竟天下这么大,奇人异士不可胜数,难免会有一些喜欢编故事的老头,他点了点头之后,又问道:“这几句诗也是三郎写的?”
这个林昭倒没有回避,笑着说道:“是侄儿这几日闲游长安所见,闲来无事编了几句,便写在了这个上面。”
林简脸上露出笑容,抚掌赞叹道:“我越州林氏,一百多年来未见有诗才之人,如今终于要出一个诗人了。”
听到这句话,林昭暗自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脸皮极厚,只当是没有听见,继续开口道:“七叔,这个册子我只弄出了一个框架,故事那块一篇故事肯定是不够的,还要靠七叔添上去一些,至于诗文板块更不必多说,七叔在长安应该认识许多才子,尽量让他们把一些大作印上去,后续若得收益,再分给他们一些稿酬就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再有就是,这个册子目前只有两个板块,但是印出来装订的时候,要分为两种装法,一种是诗文在前,一种是故事在前,在国子监以及长安文人手中流通的,就用诗文在前的版本,放在东市售卖,流传于坊间的,则要故事在前。”
林简低头揣摩了一番林昭话中的意思,然后脸上露出笑容,开口道:“这个法子好,这稿子我就先收下了,这几天我亲自去见几个诗家,让她们把大作印上去,至于那些故事,实在不行就先从越州的故事汇上摘抄几个下来。”
他笑道:“反正有这篇西行记在,就已经足够了。”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林简又翻到了最后一个板块,看到了“长安周报”四个字之后,这位大宗师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三郎,周报是什么意思?”
“七叔,所谓周报,就是……”
林昭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解释,突然想起了大周应该还没有“一周”或者“一星期”的说法,况且这个名字也跟国号有些冲突,于是连忙闭嘴,笑着说道:“七叔,这个是侄儿笔误,改称旬报就是,以后便形成惯例,以十日为一期,记录长安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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