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白山天狼寨贼人,胆大包天,趁夜闯进了越州城里,劫掠了数个民坊,约有十多家大户遭了灾,现任越州知州程敬宗,当夜就带衙门以及城防营的人,奋力苦战,才把贼人给赶了出去。
到了第二天,这位越州知州又到遭灾的各家各户询问情况,问过了三四家之后,终于到了兴文坊林家。
林家这一次,算是损失最大的一家了,家中四五十家丁被杀,仆人也死了不少,更重要的是林家本家子弟,也有三四十个人死在了那些山贼手里,受伤的约有近百个。
到了第二天下午,林家大院里已经摆了上百个棺材,正堂摆不下,就摆在了门外,家里家外已经挂满了白幡,颇为凄凉。
林家的大家长林思正,经过这场变故之后,也受了惊,躺在了床上生了大病,程知州闻讯之后,连忙亲自赶到林思正床前慰问,知州大人满脸愧色,对着病床上的林思正叹息道:“林老爷,此次是西城门换防的时候,出了一些空档,不知道被谁泄露给了那些贼人,以至于被他们给闯了进来,此是本官失职,愧对越州的父老乡亲啊……”
林思正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昨天晚上有不少林家人死在了他眼前,老人家上了年纪,这会儿就有些心神郁结,听到了程敬宗的话之后,他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京城来的程知州,声音虚弱。
“敢问程知州,我林家在城南,这些贼人从西城门进城,因何径直就到兴文坊来了?”
“大抵是因为兴文坊附近富庶。”
程敬宗满脸严肃,开口道:“这些贼人奸滑,多半是事先就已经探听好越州城里哪一个街坊富庶,因此进城之后,便直奔兴文坊附近而来。”
“老先生有所不知,这一次受灾的,不止是林家一家,也不止是兴文坊一坊。”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林思正一眼,轻声道:“好在老先生安然无恙,便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只不知道林侍郎……”
昨夜贼人退去之后,山阴县令郭兴便第一时间到场问清楚了林家的情况,但是如今整个越州的官员,心里都对这个新来的知州心存不满,因此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人跟程敬宗沟通过林家的情况。
他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林家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更不知道……那位林侍郎,死了没有。
“死了。”
林思正心中对这位知州厌恶已极,但是却不能当场发作,只能闷哼了一声:“七郎昨夜,被那群贼人乱箭射死了,这一下,程知州满意了否?”
程敬宗闻言脸色大变,立刻从床边站了起来,颤声道:“老先生此话当真?”
林思正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程敬宗。
程知州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林侍郎乃是大周之柱梁,越州之文脉,如何就能死在那些贼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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