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看上去,这就是一家普通的商会,尽管钱多的有些不那么普通。
但是,事实上,没有人知道商会幕后的老板到底是谁,也没有人知道商会的总部到底在哪里。
一家商会,掌握着大凉朝三成的经济命脉,财力之雄厚实在让人咋舌,让人恐惧。
如何能不恐惧?
毕竟,这家商会来历不详!
就像现在,四皇子把印鉴押给了商会,但是印鉴在谁手上、在哪里,四皇子并不知道。
那么,是不是可以这么想?如果人家不打算还,那么四皇子根本就拿不回来!
“他懂个……”屁!沈毕之张了张嘴,险些骂了一句脏话。
烈沐风能懂什么?他能把带兵打仗弄明白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些个人心鬼域,他不用明白,也不会明白。
四皇子是个单纯稚子,烈沐风是个简单将军,这两个人如何能对付那个神秘莫测的四海商会会长?
恐怕,在四海商会眼里,这就是两个傻子!
此番,若那个神秘的会长真的有心做些什么,沈毕之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
饶是如此,辱骂对方也是不妥。
话到嘴边生生顿住,沈毕之换了个容易被人接受的说辞,继续说道,“术业有专攻!烈将军带兵打战,多年不曾离开边关,关内的事情难免生疏。至于殿下,久居京都,江湖上的这些个弯弯绕绕自然看不明白。”
“愿闻其详!”四皇子低头,不耻下问,敏而好学,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自我检讨吗?和我在这装什么虚心好学啊?
沈毕之皱了皱眉,换了温和些的语气,循循善诱,“殿下,皇子的印鉴重不重要?”
“恩?”四皇子抬头,将沈毕之盯着,似乎是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很奇怪,又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考虑良久,四皇子终于还是似乎不大情愿地点了点头,“毕竟是母皇所赐,又能抵押换来这么多的东西,应该算是重要吧?!”
毕竟?算是?还应该重要吧?沈毕之一度无言以对。
他还是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双手握拳,在心里默念了一通,沈毕之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这才继续问道,“那这么重要的东西,会不会被别人觊觎呢?”
“不会!”四皇子斩钉截铁,头摇成了拨浪鼓,“别人拿去了没有用啊!”
“没有用?”沈毕之几乎咬牙切齿,“你说它没有用?”
好吧,再良好的心理建设,在四皇子这呆到深处自然萌的性格面前,也得破功。
四皇子好像听不出沈毕之的磨牙声,倒是越发坚定自己的看法,“确实没用啊!印鉴再珍贵,也不过就是母皇随手赏赐的一个小物件。于皇子们而言,是锦上添花;于旁人来说,却也不能雪中送炭。既不能调兵遣将,也不能丰衣足食,要来何用?”
殿下,你是不是忘了?就是这要来无用的小物件,就可以想拿多少粮食草药,就拿多少粮食草药!
只是,这种话,沈毕之却是不能再说。
这孩子既然认死理,那就绝没有说通的可能。
反正,印鉴已经在人家手里了。人家想给,拿的回来,自然不必多说;人家不想给,拿不回来,也是多说无益。
“殿下开心就好!”沈毕之苦笑,没有再说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