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军中的中下层将领,甚至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左良玉已经死了!
至于发生了在九江的帅府里的“冲突”,对外的说法是“匪寇袭击”,外人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大家知道“左良玉”没事,左大帅还要发号施令。
现在,这营中诸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你们大神打架,和我们这些小鬼没关系,等左大帅来了,你们自己去斗吧!
十五分钟刚过去,朱国强就立即问道:
“何人职位最高?”
“卑职李龙拜见大将军!”
一个将官单膝跪下。
朱国强沉声喝道:
“立即清点人数。”
就在此时,有百十个士兵闻迅从营外跑了过来,他们从那赶回来,朱国强并不关心,只是沉喝道。
“斩了!”
朱国强喝道。
“啊?”
所有人都有些懵圈,就连他的侍卫也愣住了。
这可是百十个人,就这么杀了?
朱国强直接跳下占将台,“锵”的一声拔出长刀,朝那些士兵走去。
那百十个士兵无不是浑身发颤,但仍然难免心存侥幸,自认为是左良玉的兵,平虏大将军不会胡乱杀人。
一个显明是个老兵油子的家伙腆着脸说道:
“大将……”
声音嘎然而止,朱国强手起刀落,尸首分离,腥红的血喷溅至半空……
“饶命!”
剩下的人顿时被吓到了,一些人甚至试图朝着营外逃去,这时那些侍卫才骑马追上,手起刀落间将逃兵一一砍杀。
一时间,大营内尽是一片血腥味,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老兵油子,也被吓到了,营内鸦雀无声,四周尽是一片死寂。
朱国强再次回来时,不过只看了一眼,那些将领无不是被吓的浑身颤抖。
好家伙!
这平虏大将军也太狠了!就是迟到片刻而已,居然说杀就杀,还杀了一百多个!
那怕就是真的违背了军法,杀死几个领头的也就足够了。可他一动手就杀了这么多人。
到这个时候,大家伙儿才想起来,当初他在淮河北下令斩杀了几千逃兵。
抽十杀一!
这位大将军是真的会杀人啊!
看着营中的兵将,朱国强大声道:
“左良玉按兵不动,与流寇勾结,已经被我毙杀于九江!”
“轰!”
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皆是呆若木鸡,难以置信。
朱国强的眉头紧蹙,面色不善。
瞬间,营内立即静了下来,李龙等人无不是纷纷跪下:
“大将军,我等虽是左良玉部下,但吃得却是朝廷的俸禄,左逆按兵不动,勾结匪贼,全是他一人所为啊!”
“是啊,我等对朝廷可都是忠心耿耿的啊!”
大家伙儿都跪在地上表着忠心。朱国强这才笑道:
“这次本将军只诛左家父子,就是知道众将士都是忠贞之士,不过,尔等既然吃朝廷军饷,理应加强训练。否则养尔等何用?”
随后,朱国强又说道。
“从今天起加强训练,军中汰弱留精,凡留下来的精兵,每月足饷一两,米三斗,绝不克扣丝毫!尔等可信我!”
李龙等人连忙说:
“卑职深信不疑!”
“我等深信不疑!”
其余将士也跟着大喊。他们的神情甚至变得有些激动,毕竟他们可是听说过眼前的这位大将军,虽说治军严格,可却从来没听说过他拖欠军饷。
甚至就连说书先生都知道平虏军是“足食足饷”。岂不是意味着大家伙儿的好日子就要到了?
朱国强点头这才点头微笑:
“很好。”
就在这时,马进忠等人已经闻讯赶了过来,一进营地,看到地上的尸首,他顿时就被吓出一身冷汗,过来就鞠拜道。
“卑职参见大将军,这士卒疏于训练都是卑职过错,请大将军责罚……”
“责罚?不用!马进忠,随我一起进城!”
朱国强笑道,然后便一马当先的离开了军营。直到出了军营,他才回头问道。
“马进忠,你可知我今日为何杀人?”
看着马进忠,朱国强倒没有因为他是左良玉的部将,而且出身流寇,而对他有丝毫的轻视。历史上,左良玉兵变东下时突然病死,其子左梦庚带领部下数十万明军投降,但是只有马进忠和王允成两人不从,率领部下逃走,之后马进忠虽然在湖北被迫向清军阿济格部伪降,清军南下之后,他把清军责令他运载的南征大炮丢弃在江中,然后率兵西上湖南岳州,重新归明。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像这样的忠臣不用,用什么样的人?
马进忠心想:还不是为了立威。
“你必定是觉得我是为了杀人立威吧!”
往前走着,朱国强一边走一边说。
“我这是为了你们啊!这几十万大军,要是不整顿,又如何维持战斗力?都是没有战斗力,将来你们的荣华富贵又怎么能保证?”
又一次回头看着马进忠,朱国强语重心长的说道。
“只有把军纪给整顿了,把战斗力给提高了,将来你们才能凭着军功挣荣华富贵,要不然啊……”
摇头长叹一声,他又说到。
“打了败仗的话非但没有了军功,甚至还有可能丢掉性命。你们说,不整顿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