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明王朝1566》的背后是中记委和琼省。
项目的定性为文化建设。
这个词很有力气,有了他们的支持,作为重大历史题材的《大明王朝1566》的选题立项都变得异常简单。
不仅如此,拍完了过审也很简单。
至于上映之后……那就要看市场的反应了。
能够顺顺当当的走到这一步,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是郝运最想要的一个保证。
郝运没事就跟刘河平取取经,问问怎么才能给《团长》找个爹。
找什么样的爹比较合适。
“其实,你这个题材虽然可能有点敏感,但是只要按照这种谨慎的态度去拍,大概率是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刘河平对于郝运这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年轻人,竟然有这样的“前卫”思想,感到非常哭笑不得。
不过,经过这一番讨论,他也能够觉察到郝运是个多谨慎的人。
“我最怕的是,我辛辛苦苦拍出来,结果上不了,或者必须得反反复复的改才能上。”
郝运不想改的面目全非,作为一个写东西的人,他也想有自己的坚持。
“咱们之前就讨论过一个问题,什么是历史,什么是真实?我们拍的影视剧它是不是历史,是不是真实?
这个其实不是那么重要。
我编剧的作品被很多研究历史的学者诟病,说我不尊重历史,但是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写出的故事要表达什么?它的作用是什么?
有些研究历史的人,他们只为了吃饭,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研究历史。”
刘河平和郝运聊得很投机,所以就讲得比较真切。
“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没有从历史中吸取到任何教训。”郝运悠悠的来了一句。
“这是黑格尔说的,但是这话翻译的有问题,准确的说应该是,历史总是在人们认识到它的本来面目之前不断的重复运动着。也就是说,在黑格尔看来,历史在完全被人认识到之前的确会不断的以“重蹈覆辙”的形式上演着,但它的确可以被人所认识和把握。”
刘河平不太喜欢历史学家,但是不否认历史学研究的意义。
只是他们是影视剧编剧,不应该去歪曲历史,但也不能严格按照历史细节去循规蹈矩。
这里就牵扯到一个“目的”问题。
正如郝运拍《团长》,他拍《大明》,首先都要明确一个“目的”问题,为了什么来拍这部电视剧。
2001年,曾有一部18集的电视剧《海瑞》在央视8套春节档播出,但在当时没有引起多大反响。
刘河平做《大明》就加强了海瑞的反腐精神。
海瑞是当时封建腐敗关场的一个恐怖分子,他走到哪儿,哪儿关场恐怖;海瑞采用的行为方式是自杀式袭击,跟你拼命;海瑞一生全面宣战,临死时一看,原来是跟一架巨大的风车作战,丝毫未能改变封建**统治。
但不管他胜利还是失败,至少还有一个海瑞精神在吧?争一分是一分,如果大家都不争了,这个民族就完蛋了。
同样的道理,郝运拍《团长》,也需要一个这样的内核出来。
这个内核必须正,换而言之,就是你的屁股必须不能歪,伱歪了那不管你拍的是不是真实,是不是历史,你这个这个剧都是失败的。
郝运听他的,就开始整理这个内核的东西。
内核的东西有很多,整理来整理去,还真整理了不少东西,郝运都给写了下来,写成了一篇后记,最后一句话写的是:
“我想拍一拍,为什么我们差点亡国,为什么我们没有亡国。”
关于找爹的事情,刘河平认可郝运瞄准国防大学的想法。
他的建议是,想办法打听一下谁需要这东西做成绩,然后你再把本子送到人家面前。
有需求才有价值。
不能无头苍蝇似得乱碰。
果然是老江湖,郝运给《团长》的寻爹之路顿时就透彻了许多。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郝运或者去找李梦学学架子鼓,或者找张亚冬、朴述聊聊音乐,或者去找卢金明练练武术,或者找国防大学的李栗去讨论剧本,或者到刘河平这边聊聊天,然后各自关在房间里写各自的剧本。
甚至有的时候真的就待在刘河平家里不走了。
反正房间比较多。
只是这样的四合院郝运不太能看的上眼,他觉得面积实在是太小了,就那巴掌点地方,连个菜都没地方种,根本不能实现豆角、黄瓜、辣椒自给自足。
时间很快来到了八月中旬,天气热得夸张。
郝运瘫在张亚冬的工作室录音棚里,像是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死鱼。
“专辑8月25号正式上架,希望这一次的总销量能够破百万。”张亚冬对郝运的新专辑报以极大的期望。
2004年华语销量第一的是周杰轮《七里香》260万张,是唯一一次挤进ifpi全球销量top50的华语专辑,
年初的时候,光良推出的新专辑《童话》,销量高达120万张。
郝运这一次出的是完整专辑,加上《那些年》的热度,在张亚冬看来,这是郝运最有可能专辑销量破百万的一次了。
不然的话,就唱片市场这不断萎缩的**样,以后破百万的几率会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