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人在江湖,谁都避不开一句——人走茶凉。
江湖,是个很热闹的地方。
但江湖里的人,却是世上最孤单也最寂寞的一群人。
从昏迷中悠悠转醒,外面天色已是大亮。
还没睁开眼,从身下传来的颠簸里,孔青珩能够判断出,他正在一辆马车上。
“小子,醒来了?”
睁开眼,映入孔青珩眼帘的,是一个脸上布满了络腮胡的大汉。
他的胡须十分旺盛,张开嘴,露出来一口腥黄的牙。
“你是谁?那群娘子呢?”
犹疑的看着身前穿着身皱巴巴的杏色锦衣的汉子,孔青珩问道。
“哈哈哈!俊小子,还想着娘子呢?”
杏色锦衣的汉子张口大笑,一股怕是有十数天不曾漱口的腥臭气,便朝孔青珩直面扑来,熏得孔青珩一时头昏脑涨。
“你是谁,要带某去哪?”
勉强定下心神,孔青珩再度问道。
他已经意识到,那群他在船上见过的娘子们并不在附近。
他不懂武功,却有一个十分灵敏的鼻子,自他九岁那场大病后,更是灵敏非常。去岁时,圣人舅舅以参汤代酒,便被他闻了出来。
可惜,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嗅觉,在昨夜却没帮上他丁点。
“老子乌春生,江湖人称乌大爷,那群娘子,已经把你卖给某啦!”
乌春生哈哈大笑道。
居然,把他卖了?!
惊诧地瞪大了眼,孔青珩脸色立时气得涨红。
他堂堂长乐县侯,元璐长公主的独子,竟然被人做奴隶买卖了?!
羞辱!
赤衤果衤果的羞辱!
生平未遭此等奇耻大辱!
“你小子,瞪老子作甚?又不是老子卖的你。”
瞧着面色气得涨红的孔青珩,乌春生摸了摸脸上的络腮胡,怪笑着又道:
“啧啧!还别说,你这小子面红齿白的,当真是个尤物,怪不得毒蜂五娘子要把你卖给老子,当真绝色,当真符合老子的胃口!”
听着乌春生浅显易懂的话,孔青珩双眼赤红,扑上去掐住乌春生的脖子,伸手去掏靴内的玄铁匕,直欲杀人——
当然,孔青珩在自己的靴子里,什么都没有摸到,他身上的物件,早就被那群娘子们扒空,眼下,剩在他身上的,只有离开长安前,宁玥公主赠与他的那件软甲。
没有摸到熟悉的玄铁匕,瞬时,孔青珩的内心如堕冰窖,只是钳住乌春生的手更用力起来。
“咳咳!”
哐地,
孔青珩被乌春生一手推到,摔在了马车里。
“倒有两把子力气。”
蒲扇厚的大掌揉了揉脖子,乌春生看孔青珩的眼神里,更是欣赏了。
“士可杀,不可辱!”
冷冷盯着好似座大山静坐,巍峨不动的乌春生,孔青珩咬牙道。
“啧!还是匹烈马——”
又怪笑了两声,乌春生倒没趁机欺身而上,只是那双审视孔青珩的目光,像是待价而沽,更像是将孔青珩剥光后的细细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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